“怎么了？”黎明渊立刻放下酒杯，一脸关切看向姜微雨。
餐桌上其他人也都放下筷子，看向姜微雨：“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只有宋亚兰无动于衷，闷头又喝了一大口海参小米粥，直到小腹内传来翻江倒海的疼痛，她才抬头不动声色看向姜微雨：“怎么了？”
如果稍微用点心就能发现，没上桌之前，就宋亚兰最关心姜微雨，这会儿她反倒最平静。
然而，姜微雨疼得满头大汗，所有人都只顾关心她，丝毫没有人注意宋亚兰的异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肚子疼，”姜微雨捂住校服，豆大的汗珠从头顶滚落下来，她还不忘给黎明渊安慰的眼神，“别着急，没什么大事。”
“怎么没大事？”姑娘们关切不已，“老板，您脸都白了……”
黎明渊的眉头皱得简直要拧起来，他什么也没说，沉着脸把姜微雨打横抱起来，一言不发出了包厢。
餐厅经理早已吓傻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刚才还好端端的……”
“这桌菜谁也别动……”黎明渊厉吩咐。
“是，是，是……”经理赶忙答应。
李秘书早已准备好了车，司机驾车疾驰而去，李秘书带了人，鱼贯而入。
桌上的饭菜和汤水全部取样带走了。
只除了那碗打翻的海参小米粥。
姑娘们没见过这个架势，一个个早已吓懵了，李秘书带着人走了之后，她们才敢小声嘀咕：“亚兰姐，这怎么回事呀？总裁怀疑有人对老板下毒吗？”
“怎么可能？这里都是自己人，谁会下毒呀？亚兰姐……亚兰姐……你怎么了？”
宋亚兰死死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如纸。
也不知道那杯烈酒是谁的，她抓起来狠狠灌了一口，小腹的灼烧感被冲淡了一些，她才缓了缓语气：“我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怎么能散呢？”姑娘们一个个面色焦急，“也不知黎总会送老板去哪家医院，我们得过去帮帮忙呀？”
“是啊，咱们都好端端的，怎么就老板吃出了毛病？”
“是呀，是呀？”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说要去医院看望姜微雨，有人又说要报警，包房内叽叽喳喳闹哄哄的。
“都给我闭嘴！”宋亚兰突然厉声呵斥，“我说都回去，听不懂吗？”
整个郎华，除了姜微雨就宋亚兰的微信更高，她这么说了，姑娘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说什么。
宋亚兰深一脚浅一脚从包房走出来。
街道两侧霓虹闪烁，小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餐厅招牌的红光映照在手心，嫣红如蜿蜒曲折的血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拼了命地朝包房跑去。
桌上的菜肴已经被撤走了大半，几个清洁服务员正在打扫餐桌。
谁也没有注意，一个身材修长，穿着体面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觉顺走了一个喝了喝过海参粥的小碗。
***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剧烈。
姜微雨忍不住按下车窗剧烈呕吐起来。
然而，不管她怎么吐，都吐不出什么，黎明渊的面色越来越沉，简直要拧出水来：“再开快点！”
“是，总裁。”司机答应着，可是现在正是晚高峰，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黎明渊的眉头终于拧成了一条线：“我给你十分钟，你要是到不了星河医院，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姜微雨气息不稳：“别怪他……”
“是。”
黎明渊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方向盘在司机手中转地飞起，十分钟的最后一刻，汽车顺利抵达瑞星医院。
院长跟着主治医生亲自守在门口。
姜微雨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抢救室。
黎老爷子本来已经好了，但他一直没有出院。
“老爷子……”黎管家推开门，小心翼翼进来了。
黎老爷子膝盖上趴着一个年轻女孩，他一下下把玩着女孩娇嫩的脸蛋，语气懒洋洋的：“什么事？”
“这……”黎管家语气为难。
“小乖乖……你先去休息……”黎老爷子恋恋不舍在女孩发顶嗅了嗅。
女孩勉强一笑，琉璃一般清透的眸子波光粼粼，转身走了。
直到女孩的背影彻底消失，李家老爷子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怎么回事？”
“老爷子，那个叫姜微雨的女人被送进医院了。”尽管病房并没有人，黎管家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病？”
“就说是腹痛，已经被送去抢救室了。”
“这么说……”黎老爷子低头嗅了嗅指尖，那上面还残留着女孩的发香，“胡家丫头得逞了？”
“应该是。”黎管家躬了躬身子。
“哎……”黎老爷子叹了口气，“如果这丫头不是非要名分，我也不会对咱们黎家子孙下手。”
“老爷子无需自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有办法的事？”黎老爷子对着光，端详着自己的手。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手上已经布满了丑陋的斑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喃喃自语：“可是这事太损阴德，这么多年都缓不过来……”
“老爷子，当年的事情也是没有办……”
黎管家只说了一个字，就撞上了黎家老爷阴骘的眼神。
他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老爷子赎罪，我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黎老爷子的眼神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起来。”
黎管家以头呛地，狠狠扣了个头，才战战兢兢起身。
“你跟我几年了？”黎老爷子语气淡淡。
“求老爷子，再给我一次机会……”黎管家说完又要往下跪。
黎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别紧张，我也老了，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回老爷子话，五十二年……”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