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
林思思顿时松了一口气。
“娘亲！”
狗蛋眼睛一亮，笑得眉眼弯弯，屁颠屁颠地朝她跑来。
林思思发现他手中大包小包提着好多糕点。
他胖嘟嘟的小手将那些糕点全都举高高，求夸奖似地一一展示给她看:“多好多点心，都是娘亲爱吃的。”
竟然是清一色的糯米糕。
林思思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哪里来的钱？”
狗蛋指了指身后，“是那个叔叔给我的。”
林思思心中咯噔一下，抬眼望了过去。
穿过人群，李渊负手而立，一身玄色衣袍，领口处简单点缀着金丝绣成的花纹，通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
他似乎变得愈加难以琢磨了。
他的眼神牢牢盯着她，似乎跨越万水千山，有无数话想向她说起，却始终一言不发。
林思思立刻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也是，狗蛋长的七分像他，年岁又相合，路上遇到了肯定会有所怀疑。
不过理论上错的人是他，怎么这眼神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充满了谴责？
林思思和凌空待久了，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在皇宫中谨小慎微的妃子了。
不说话，谁惯他毛病？
林思思一手拉起狗蛋，转身就走。
“夫人，请留步。”
李渊快步追了上来，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胳膊，用身体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声“夫人”，似乎唤醒了一些遥远的记忆。
林思思很快回过神来。
“这位公子，自重。”
林思思笑了:“小儿不懂事，这些糕点还是还给公子您吧。”
说罢便示意狗蛋将糕点还给李渊，狗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
李渊眼神一顿:“这孩子，倒是教得极好。”
“自然，他爹爹教得好。”
林思思不动声色地掰开他的手。
李渊整个人愣住了，随即苦笑道:“何必激我？”
他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摸了摸狗蛋的脑袋，眼睛却看着她:“本就是给你的，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些糕点。”
“现在不喜欢了。”林思思瞥了一眼那些糕点。
从前她喜欢吃甜食，只是因为心里太苦了。
现实世界里她被父母抛弃，被养父母虐待，无依无靠，而甜食是最简单快捷能抚慰她心灵的东西。
这个习惯，在江南与凌空朝夕相处的这段时日便改掉了。
她现在过得挺好，再吃这些便觉得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