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等待着他的下文。
沈清砚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怎么看?”
林思思:......
沈清砚见她半晌没说话,知道应该是自己太心急了。
原本他想将成婚的打算直接告诉她,后来话到了嘴边,又怕会吓到她。
毕竟两人表面上相处的时日并不算久,他并不确定她心中是如何想的。
但他真的很着急,一想到她还与旁人有婚约在身,沈清砚心中就像是悬着一把刀,令他夜不能寐。
……
“太后,皇上来了。”
太后宫中,太后正看着佛经,便见容嬷嬷前来通禀。
容嬷嬷前脚才说完,皇帝后脚就步履匆匆地跨入了殿内。
太后放下手中的经书,心中感到一阵稀奇。
她这个大儿子不勤于政事,但对后宫之事倒是勤快得很。
平日里这个点,他应该都在后宫中忙着雨露均沾,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她这个老人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母后,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一见着太后,立刻泪眼汪汪,显得十分委屈。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
不是她偏心,她是当真看不上自己这个大儿子。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说哭就哭,一点帝王的担当都没有。
若不是小儿子当年执意遁入佛门,先帝又子嗣稀薄,这皇位怎么可能轮得到他来做,也的确是赶鸭子上架了。
她立刻板起了脸:“皇帝,你贵为一朝天子,何事需要哀家为你做主?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将天子欺负了去?”
皇帝一听,急了,连忙告状:“皇弟他已经整整一天告假在家了!”
太后睨了他一眼,这是来告小儿子状来了。
“母后您是懂的儿臣的,儿臣哪里会处理那些繁杂的公事?”
太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心中冷哼,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再加上最近老三出的那档子事,王贵妃天天在儿臣耳边哭哭啼啼,闹得儿臣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头疼得很。”
皇帝紧接着又可怜兮兮地抹了把眼泪:"您一定要好好劝劝皇弟,别再为了个女人和儿臣置气了!"
女人?
太后立刻竖起了耳朵,顿时来了兴趣:”此话怎讲?快与哀家细细说来。”
“皇弟近日看上了一个女子,非要儿臣为他赐婚。”
“什么?”
太后高兴得脸上的十八道褶子都舒展开了,她越发地和颜悦色:“这是好事啊,你答应了?”
“儿臣没有。”
“什么?”太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儿臣这都是为了皇弟好啊,他竟然气儿臣不肯为他赐婚,扬言要搬出皇宫,从此再不理朝政,呜呜......”
“你还有脸哭?”
太后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糊涂啊!你皇弟这么多年来,总是孤孤单单一人,好不容易有成婚的打算,你竟然给拒绝了?不孝子,你真是要气死哀家了!”
太后说着,便要起身去找速效救心丸,容嬷嬷吓得赶紧将药给她递了上去。
“母后,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皇帝小心翼翼地将药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背,怕她老人家真的气得背过气去。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太后已经气得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更难听的话都快要骂出来了。
“母后您常说,京城中,家世品性最好的贵女,才配得上皇弟,儿臣谨记心中。”
皇帝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太后的脸色:“母后有所不知,皇弟看上的那个女子身份低微,与皇弟实属不够匹配。”
“儿臣会让皇弟娶这样的女子吗?这不是害了他吗?儿臣势必不会啊!就算儿臣答应,母后您也不会答应的,对吧?”
皇帝面上慷慨激昂,心中暗道,皇弟啊皇弟,皇兄只能帮你到这了。
太后被皇帝带偏了,她下意识地就反驳道:“谁说哀家不会答应?”
“那女子身份......”
“低一些也无妨,只要样貌品性好,你皇弟喜欢就好。”太后苦口婆心地劝导道。
这些年往小儿子的崇华宫送去的贵女不少,家世再好又如何,人不喜欢都是白搭。
“可在儿臣心中,皇弟这般出尘姿容,就连天上的仙子都配不上……这婚当真要赐?母后您可要三思啊!”
皇帝一脸诚恳,就差抱着太后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道。
“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废话怎么这么多!哀家叫你赐,你就赐!”
“得嘞。”
皇帝屁颠屁颠地回了宫,今晚在母后宫中,他真是把他四十年的聪明才智都用尽了。
回到御书房,他连夜写下赐婚圣旨,写到名字的时候,他只写了个“林”字便顿住了,糟糕,那个女子叫什么来着?
“皇上~~~”新进宫的王贵人在御书房外娇声道。
皇帝一听这声音,顿时心痒痒得不行。将手中的笔放下,唤她进来。
王贵人端着一碗鹿茸大补汤缓缓走了进来,她最善舞,腰肢扭动得十分勾人。
皇帝接过汤一饮而尽,心情很好地揽过王贵人的腰:“爱妃何事?”
王贵人注意到了书案上的圣旨,眼神闪烁了一下,接着伸手勾了勾皇帝的掌心:“夜已深,皇上不歇息吗?”
皇帝身上顿时有些燥热,他赶紧带着王贵人回了寝宫。
不知怎的,今日的王贵人格外热情。
一番劳作之后,抱着香喷喷的妃子,皇帝美滋滋地想,这下终于不用熬夜批改奏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