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心头微震,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涌起。
沉甸甸的。
怎么回事,明明是她要攻略他,怎么感觉自己被他攻略了?
林思思摇摇头,将这种怪异的想法甩出大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王爷真会说笑。”
沈清砚发现她脸色不太对,轻叹了一声,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他不想逼她太过,方才的话许是吓到了她,便换了个话题:“过几日出宫带你回林府,你看着挑选些什么带回去。”
说罢,沈清砚便将她领到了之前路过的那些暗室,随意找了一间推门进去。
地上的大箱子都是用的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沈清砚随手打开一箱,里面的奇珍异宝瞬间将整个暗室照得亮堂堂的。
林思思看得眼泪口水一块流,妈呀,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宝贝,她甚至还看到了一堆拳头大小的南珠……一堆啊!
如果现在在她身后安上一条尾巴,那尾巴肯定要摇出残影来了。
沈清砚看了看她的表情,心中觉得好笑,一脸了然。
虽然不知道她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至少确定,此时的她果然是能看到的。
还是那么财迷。
此前几番试探,都试探不出来。
如今一见到这些,脸上的神色藏都藏不住了。
林思思还沉浸在珠光宝气中,突然手肘被碰了碰,沈清砚递过来一方素帕:“擦擦,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林思思大窘,连忙轻咳了几声:“王爷看错了,我那是流汗,此处太热了。”
沈清砚轻笑一声,没有揭穿她:“嗯,那擦擦汗。”
林思思:……
之后林思思让沈清砚随意拿了几件。
这箱子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用来赏赐给皇亲贵族派头都是足够的,更别提只是给她们林府一个小小商贾人家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将东西选好后,林思思手中忽然被塞了一个东西,她悄悄低头一看,是一颗拳头大的南珠。
沈清砚在她耳边低声道:“收了我的南珠,就别再收旁人的了。”
……
之后几日,大皇子都会被沈清砚接来宫中。
她每次都先是给沈君乐服下系统的安眠药,再进行施针。
这套针法需要不间断地进行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一针施完,方才算完成。届时,沈君乐脑中的阻塞将一次性彻底根除。
治疗期间,大皇子的病情不会有任何改变,外人也不会看出任何端倪。
这段时间,大皇子沈君乐频繁出入沈清砚的宫中,皇宫中的宫人们惯是会捧高踩低的,一时间,众人再不敢像往日那般嘲讽戏弄沈君乐。
转眼到了回林府的日子,沈清砚一下完早朝,便匆匆赶回宫,吩咐宫人们将备好的礼抬上了马车。
林思思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箱一箱的礼直接塞满了三辆马车。
那天不是只挑了三件吗?怎么这么多?
这么大的阵仗,她都有一种出嫁后回门的错觉了。
林思思想劝沈清砚少送点,否则最后都会落入七皇子府,白白便宜了沈北辰。
可无奈的是她现在还是个盲女,按理说根本看不到这些礼,自然也没办法开口劝,只得闷闷不乐地和沈清砚一同上了马车。
沈清砚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微微皱眉。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怎么了?”
林思思接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她并不太喜欢饮茶,总觉得茶水苦涩,她不喜欢味道清苦的东西。
茶水入口的一瞬间,她愣了愣。这不是平时沈清砚喝的清茶,而是酸酸甜甜的果茶,倒是很合她的胃口。
“没什么……茶很好喝,我很喜欢。”
沈清砚听她说很喜欢,眉头舒展开,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她被茶水滋润过的唇瓣上。
微微失神片刻,他便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低头去看手中握着的书卷,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林思思吨吨吨喝完了一杯,她心中的郁闷也少了大半。
大不了,回头让自己爹爹把这些礼找个地方藏起来便是,她就不信了,沈北辰是属狗的,还能闻着味过来不成。
马车很快停在了林府大门前,不仅林家人早已等候在门口,就连周围四邻都闻讯前来,想一睹沈清砚的真容。
人群中,一个绿衣丫鬟正拎着一沓经书路过。
她家小姐自从上次从宫中回来,一直被禁足家中,如今风头过了前几日才解了禁足。
小姐让她出来四处搜罗经书,准备用于讨好宫中的太后。主子一句话,她差点跑断腿。
忽然,她顿了顿脚步,认出了刚下马车的沈清砚。
她眼睛一亮,连手中的经书都不要了,转头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府。
……
林思思被沈清砚扶着下了马车,她一抬头,便傻眼了。
站在楚莺歌身旁的那个,不是沈北辰又是谁?
林思思在心中暗骂一句,还真是属狗的。
林家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沈北辰迎上前来:“皇叔,义妹,好巧。”
林思思在心里呸了一口,巧什么巧,以沈北辰的尿性,估计提前三五天就住在林府等了吧。
不用说,消息肯定是楚莺歌透露的。
现在沈北辰身旁有了好几个貌美侍妾相伴,心里又惦念自己这个被送给别的男人,忍辱负重的“朱砂痣”。
楚莺歌这道白月光,自然就沦落成了索然无味的米饭粒。
监控簪子时不时就给林思思现场直播活春宫。
林思思听沈北辰在床上将什么兰儿,莲儿,梅儿,菊儿喊了个遍,有时候疯起来还会喊她的名字。
从频率上来看,楚莺歌已经在失宠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