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艰难扶起阿芜,一脸无奈看着她。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随时请罪的样子,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辛义山知道阿芜对他心怀见地,看主仆二人像是有话要说,立刻告辞准备离开。
只是他还未走几步,姜宁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辛义山脸色不好,浑身僵硬站在原地。
“姜公子,身体不适要多注意休息,免得留下病灶。”
她怎么觉得这个辛义山今夜很是奇怪,像是话中有话一般。
“辛郎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姜宁忘记了脚崴了的事情,挣扎着要站起来,忽然脚踝处传来的痛意才让她清醒了几分。
辛义山回眸看着眼前的人,略微无奈,“前几日有幸见到了三殿下,对宁公子在军营中的义举深表佩服。”
阿芜听到辛义山的话,心里担忧姜宁误会自己瞒着她。
“公子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主子不过是路过而已,恰好知道辛郎中的事情,所以才单独见了一面。”
姜宁却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是有些担心鼠疫的情况。
“你可听三殿下说起,鼠疫眼下情况如何,可控制住了?”
阿芜跪在地上,脸色不好,神情变得复杂。
“说啊,你想急死我不成?”
见阿芜半晌没有动静,姜宁直接急的问道。
“公子,主子就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鼠疫,特意让属下如实相告。”
“眼下鼠疫已经蔓延到了京城,包括宫里都有人沾染上了,皇上大怒责罚了萧衍。”
姜宁坐在石凳上脸色惨白,她仔细回忆着前世的事情,一时间想不起来,前世鼠疫蔓延好像并没有如此快。
她有些痛恨自己,前世光顾着儿女情长,一颗心扑在萧衍的身上,居然忘记了关注朝中的时局,现在才变得如此被动。
不过姜宁不信鼠疫的传播速度会如此之快,这背后怕不是有什么人在刻意操控?
思及此处,姜宁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不同,眸色冷了几分,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真是可恶,完全没把人命当回事。
“公子。”
见姜宁脸色不好,阿芜担忧她出事,立即出声唤了一声。
姜宁眸色泛红,眼底怒火有些压制不住,鼠疫害人,若是想解决,她怕是要再去见见顾时烨。
“我无碍,且休息吧,夜深了,有事明日再说。”
辛义山离开,心中那份悸动被他强行压制下。
姜宁身份复杂,远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人,只是辛义山注定彻夜难眠了,在天将大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姜宁是被饿醒的,她也一夜睡得不安稳,总是梦到萧衍和陈砚辞,心情复杂。
她揉着独自坐了起来,看着床榻边放着一个崭新的拐杖,就猜到是阿芜的杰作。
姜宁简单洗漱了一番,朝着屋子外艰难的走了出去,就看到阿芜居然在布菜。
而且桌子的膳食一看就不一般,她忍不住调侃起来。
“这楼管家为了下毒当真是费尽心思,居然浪费这么好的酒菜。”
阿芜见姜宁来了,立即去扶着她。
“公子怕是误会了,我测过了没有毒。”
姜宁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楼家不是一直毒想置他们于死地吗?
怎么突然转性了,这有点不像楼家人的性子了。
姜宁坐在石凳上,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心里唏嘘不已。
“去请辛郎中一同用膳。”
阿芜神色复杂看着姜宁,“公子,楼家小公子又犯病了,辛郎中此刻正在医治。”
姜宁秀眉微微一拧,这楼家都是极品,她有些放心不下。
“阿芜,不如你扶我去瞧瞧,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或许我们还可以协助一二。”
阿芜扶着姜宁坐下,“公子莫要担心,既然辛郎中是被请去的,自然不会有事,即使楼夫人心思不纯,也不会要了她宝贝儿子的命。”
姜宁觉得阿芜说的不无道理,坐下看着阿芜。
“辛郎中走了有多久了?”
阿芜看了一眼日头,唇角弯起,给姜宁布菜,“差不多半刻钟而已,公子放心,辛郎中医术高强,定会安然归来。”
姜宁点点头,既然无事,被辛义山留出饭菜,她也安心的吃了起来。
正当姜宁准备吃饭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公子您瞧,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是辛郎中吗?”
姜宁唇角弯起,招招手,“一道来用膳吧。”
辛义山神色有些尴尬,去洗了手,然后才匆匆走了过来。
“多谢。”
姜宁给辛义山布菜,却发现对方不太对劲,怎么耳根子和脸这么红?
“辛郎中,你身体确定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辛义山被问的有些愣怔,摇摇头,“我没事。”
“是吗?”
姜宁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身边的人。
“楼家小公子情况如何?”
辛义山本就是个医痴,提起病患自然是滔滔不绝。
他讲了自己的医治过程,姜宁眸色微微一亮,竖起大拇指,朝着辛义山投去一抹赞赏的眼神。
“不愧是辛郎中,这医术普天之下怕也少有对手。”
辛义山被她夸赞的有些尴尬,脸色泛红,默不作声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姜宁的碗中。
阿芜看在眼里,心中替自己主子焦急。
夫人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医术高强,还好学,和辛义山遇到一起,像是遇到了知己一般。
二人越聊越投机,阿芜想要打断都无法插嘴,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
辛义山也是没有想到,姜宁会有如此高深的见地,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姜公子,你我之前是否认识?”
姜宁一愣,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