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布菜的手略微一僵,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是,属下自是相信公子的眼光,不过,这楼家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公子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人的对话被辛义山的出现打断,阿芜朝着辛义山拱手行礼。
“见过辛郎中。”
辛义山眼神感激看着姜宁,掀开袍子,坐在姜宁的对面。
“多谢姜公子的繆赞,在下不过一乡野郎中,称不上人品绝佳,但求问心无愧。”
他眉头紧锁,眼神不自觉落在姜宁身上,他左思右想对姜宁都没有半分印象,忍不住问出心底疑惑。
“公子是如何认识在下的?不知是否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实在想不起来,在下何时与公子结识的。”
对上辛义山审视的眼神,姜宁夹着一筷子的菜吃下,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辛郎中救治病人居多,我不过是有幸被你救过一次,你不记得也属于正常。”
辛义山仔细回忆着自己曾经救治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确实一时间想不起来。
见他这副样子,姜宁担心露出破绽,立即岔开了话题。
“楼小公子眼下情况如何?”
提起楼小公子的病情,辛义山面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
“眼下情况还算稳定,不过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毕竟病情特殊,仅靠药物治疗,还是慢了一些。”
姜宁对辛义山的医术有所了解,点点头。
“辛郎中想必也饿了吧?这桌上是楼家今日送来的膳食,我刚刚尝了下,味道还不错,若是辛郎中不嫌弃可以尝尝。”
“好。”辛义山唇角干裂,昨夜本就未休息好,早上又去给楼小公子瞧病,早已经饿的鸡肠咕噜。
辛义山说完便随坐在边上的位置。
虽然饥饿,但辛义山用膳的动作却十分文雅,没有半点野蛮气息。
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姜宁的心情变得复杂。
“辛郎中见多识广,可曾医治过鼠疫?”
辛义山手中的筷子僵在半空,眼中闪过明显的震惊。
鼠疫?
传说中肆掠整个欧洲的黑死病前身?
他将筷子放下,神情严肃地看着姜宁道:“姜公子可是有话要说?你我也算共同患难过了,若你有话不妨直说。”
他与姜宁虽不慎熟悉,但也看得出来对方不是无话找话之人。
眼下如此发问,莫不是京城生了鼠疫?
想到这里,辛义山的眉头紧蹙。
近半个月来,他都被楼府的人和事缠着,已许久未曾接触过外界。
若真是京城生了鼠疫,那怕是要不了就多京城就会成为尸城。
姜宁闻言,顿时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将昨夜阿芜汇报的疫症情况一一说给了辛义山听。
伴随着姜宁的话音落下,辛义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眸色微微一眯,“以鼠疫正常的传播速度,不应该传播的如此之快,这件事怕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看辛义山情绪如此激动,姜宁心中的想法呼之欲出。
她一脸尊敬给辛义山行了一礼。
“辛郎中,楼小公子情况眼下算是稳定,您是有大才之人,在下想邀请你随我一同去医治那些无辜的百姓,控制鼠疫的传播情况。”
辛义山面色闪过一丝迟疑,神色复杂看着姜宁。
“抱歉,鼠疫情况复杂,在下才疏学浅,怕是很难胜任,让姜公子失望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宁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没有想到,辛义山会拒绝的如此果决。
“辛郎中医术过人,有这一身本事,不该悬壶济世吗?”
“难道你想一辈子蜗在这郊外,任由楼家人欺辱不成?”
“何况,好男人当为国分忧,替百姓排除万难。眼下鼠疫控制不住,正是辛郎中大展身手的时候。”
辛义山面色严肃,在地上踱步,一时间心底难以抉择。
他确实也想救治那些无辜的百姓,奈何鼠疫是疫病中传播最为麻烦的一种。
“姜公子,在下就同你实话实话,我医术有限,即使倾尽全力,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证会药到病除。”
“毕竟鼠疫不同其他的病症,鼠疫传播到每个人症状都大不相同,我需要潜心研究,细细医治,这期间,还需要大量药材作为支持。”
姜宁见辛义山如此真诚,心中不禁感动。
她唇角弯起,朝着辛义山拱拱手,“若是先生肯应允,其他便不是问题。”
辛义山心中动了心思,想想他学习一身医术,最初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行医救人吗?
“好,那在下就尽力而为随公子走一遭了。”
姜宁闻言欣喜,正发愁要如何离开楼府时,楼家的下人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姜公子,府外有一妇人寻您,看着十分焦急,您看?”
夫人,姜宁并不认识什么夫人,来得人会是谁?
知道她在楼家的人并不多,排除一番,她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劳烦前面带路。”
姜宁跟随楼家下人离开住处,不消片刻功夫,就看到了眼神红肿的卫姝。
彼时她脸色泛白,没了往日的风采,眼眶泛红看着姜宁。
“姐姐。”
姜宁脸色不好,深情寡淡开口。
“你来找我何事?”
她早该知道,既然萧衍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卫姝又岂会不知。
“姐姐帆儿出事了,你快回府救救他吧!”
姜宁眉头微拧,眼神疑惑看着卫姝,这不会是她诓骗自己回去的借口吧?
“究竟怎么回事?”
“昨日夜里,帆儿就高热不退,今日清晨更是出现呕吐的症状,下面的人说......”
卫姝眼眶猩红,眼角噙着一抹水雾,可怜兮兮看着姜宁。
“可能是得了疫病。”
“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