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生不想再与老爷爷纠缠,他这会想找父亲,也好快点回家去。
小红生跑向庙门,老爷爷见他也不肯站住,他到庙门前向里一看,父亲已经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了,占浩转眼瞅见小红生,有些不满的说:“你跑那去了,还不快点来帮忙,收拾好咱们好回家。”
“是,我刚才……”红生刚想告诉父亲,自己在樘梨树上看见了白胡子老爷爷,他想给父亲说,自己并没有偷懒,他是帮老爷爷捡鞋来着。
话到了口边,红生又停住了,他不想把老爷爷说出来,要是父亲知道自己吃了老爷爷的樘梨果子,一准说他不懂事,因为父亲告诉他,不能贪别人的东西。
想要吃的喝的,都要凭自己的劳动获得,吃巧食是没出息的表现。
占浩看红生嗫嗕着想说又说不出来,不满的说:“不用说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偷懒,这可不行啊,昨天我还遇见东头磨豆腐的老于,他还说想让你跟他学磨豆腐呢,你这样偷滑,上人家干活咋行。”
“伯,我真没偷懒”红生边说边拿起门边的条帚,忙不迭的跑向神槛,父亲刚才说神槛后边还没打扫,那地方小,自己刚好钻进去扫个干净。
“唉,小孩子真是,要大人时时刻刻的关照着。”
占浩边叹息,边反身槛上香座,香炉擦了一遍。
突然他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又听到红生尖叫一声:妈呀,伯这里有个死人,紧接着红生连滚带爬地从神槛后钻出来,
他扑倒在父亲的背后,双手紧紧地抱着父亲的大腿,恐惧的眼睛直朝门槛后边的墙角瞄。
占浩掰开红天的小手,边走向墙角看边说:“大白天你怕啥,那里会有死人,可能是人家睡着了。”
“不是,伯,他的脸好白,还发青,我伸手就没探到气息,不是死人是啥,伯,咱回家吧,我害怕。”
“不怕,不怕,好红生乖乖的在这等会,等我去看看。”
到恐怖的一幕,墙角边的草堆上趴着一个人,说是个人那简直头发连鬼都不如,浑身脏污难看的紧,衣服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破烂不堪,破损的地方乌青乌青,太吓人了,看样子就是一个死人,占浩走上去把他翻转过来,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老道,伸手在鼻孔下探了一下,似乎都感不到气息了,他刚要去摸脉搏,听见汪,汪,汪,小狗的叫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漆黑的小狗跑了进来,黑子,红生大叫着迎过去,别抱它,浑身上冰渣,一个慈眉善目的瘦削老汉走了进来,只见他穿着毛蓝布的棉袍,头上戴着毡帽,花白的头发梳成了发辩盘在脖子上,头发胡子上挂满了冰渣,看上去更显得神采奕奕。
大舅,占浩见是于大舅,急忙叫了声,就要请安,不要多礼,咱爷俩谁跟谁,于大舅上前搀起占浩说:“这大雪天,你咋在这,”
占浩说:“看林子的王叔病了,潘老爷让我来看林子,这不今后想来这看看,刚来不久,外边又下雪了。”
“何止下雪,外边下淋冰,你看我这满身冰渣,连胡子眉毛上全都是,”转眼看见红生又要抱黑子说“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它全身是冰渣,小心化了弄湿衣服”,说着打了个响指,小黑狗躲开红天,扑到火堆旁,添起了自己的皮毛。
红天湊过去跟它玩,看着他们,于大舅无奈的笑笑,“大舅,您这是从那来”占浩说,
于大舅拿出旱烟袋装上烟未,伸到火堆上点着,吧嗒抽上一口,慢幽幽地说,我去刘娥了,那有家要看风水,去了四五天,今早回来路过磨庄,碰见王金堂,他非拉我去给他家看坟地,又忙了这大半响,这才紧赶慢赶地回来,走到半路下起了冰包淋冰,这不想上祠堂里躲下,也有好些天不见老王了,也想来跟他唠唠,没想到碰到你爷俩。
哎呀,大舅,你快过来看看这人,占浩和大舅只顾说话,忘记庙里还有一个人,屋角又暗,于大舅进门也没仔细看,听占浩说,急忙上前看时,屋角草堆上躺着一个人,由于火堆燃烧,室内温度增加,那人身上的冰在慢慢溶化,黑色的液体从破烂的伤口处流出来,腥臭难闻,黑子身上的冰渣在火堆边已化了不少,此刻它站起来,甩动毛发几下就把冰渣甩掉,跑到墙角边看着那个人汪汪地叫起来。
于大舅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问占浩:“这人是哪来的,我看他满身伤可不是好来头。”
“谁说不是呢,我来的时候他就趴在那里,刚把他翻过来了您就来了,您给他看看,还有救没,”
“我看看,唉,这人怕是中了鬼柳子的毒,我试下吧,催吐出来就有救了,不成咱赶紧把他烧了,免得出大事。”于大舅说着就把身上的搭链取下来,搬几个坯,搭把手把他拎起来,大舅说,占浩搬来几块坯,垫在那人腰后,那个人直挺挺地歪坐着,身上的黑水还在股股地往外渗,这不行啊,这毒水沾上可是不行,占浩快点把香炉里的灰撒在他身上,占浩又到香炉边将香灰拘出来些,撒在伤口处,于大舅又让围着草堆撒了一圈,这下才松了一口气,他从搭链里拿出一个煨壶子对占浩说:“去装壶雪,煨些水来,占浩到外边装了一壶雪,外边淋冰下得小了,反倒上鹅毛大雪又粉粉杨扬地下了起来,风裹着雪花,雪夹带着狂风,施虐着,好冷,占浩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回到屋里,
这里,于大舅已经在供桌上摆上了供品,都是他带过来的,净了手,拿出一把黄香点了,拜了几拜,恳请鬼谷仙师,孙滨老祖来解救难人。拜把,把香插在香炉里,拿出一包朱砂,打了个响指,黑子跑过来,抬起了爪,于大舅抓住,在血脉上制了一下,流出些殷红的血,随后捺上香灰用布条紧紧地捆绑起来,黑子嘴角一紧,转身跑开了,“大舅,你经常取黑子的血,占浩问
“是啊,用得着就取几滴,能有别的我不舍得,”于大舅说着又把自已的中指制破滴入色盅内,用手指把朱砂研磨均匀,以手指在那人的前心后背各画一符,而后让占浩将热水倒入色盅内反手指在里面搅了搅,剩下的朱砂血水泛着殷红色的光,于大舅又拿出一个小葫芦,从里有侄倒出液体,然后又叫红生,过来取了红生一滴血,红生痛得要哭,被大舅一句话吓得不敢吭声,委屈地抱着黑子远远地躲在火堆边。
这里占浩撬开那人的嘴,于大舅将那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