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一辈子,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只有她最清楚。
“把这个戴上。”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在她的脸上划过去了,却是拉起了军斗篷上的帽子,把她遮掩了进去。。
海棠黯然的叹息着,低下了头。
她曾经是皇朝最后的王爷,夔王府最后的格格,可是这个身份,说出来都已经是笑话了。
自己的娘原本是个戏子,怎么进的王府,她不大清楚,娘从未说过,王府里也没有人敢提起过。
只知道是为了巴结王府,才做了妾,却是因为母家破落,被王爷逐渐冷落的,最后是连地位都没有了的妾。
一生只生了她一个女儿,也是王府里最小的格格,可是那又怎样?娘亲还是被丢在王府的角落里,活的也不过是比丫头强些。
而她,好就好在,被王爷父亲看重,寄养在了大福晋的名下,成了王府里最后的格格。
就算这样,最后不也是被王爷父亲,抛下自己跑了。
“海棠?”男子的声音惊醒了海棠。
抬头看去,似乎乘坐的马车已经停下,而那人正看着她,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走吧。”少将军起身,先一步下了马车,回身伸出手去,接住了海棠纤细的身子,抱她下了车,就紧紧的抓握住了她的手。
“少将军,您可是回来了。本不该找您来的,军情紧急,您这是。。。”
说话的人看清楚了,少将军手里拉着的人,虽然斗篷遮掩,可是从身量上还是不难看出,那是个娇小的女子。
今日少将军寿辰,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给少将军送了个戏子。
这事早已传遍了京城,他们这些粗人,也早就听说了,如今看来,可不就是少将军这棵铁树开花了?不然能把一个女子带进军营?也是奇闻了。
“去议事厅等我,我处理些事就来。”第一次,少将军竟然没有先去处理政务,而是晚一些处理,那人似乎是笑了。
少将军也没理,只是冷冷的说了句。
“此事机密,若有传言,军法处置。”所有人离开了,少将军带着海棠,去了他专属的营帐。
“安虎,留下照应着。”少将军安排海棠进了营帐,就让她去后面休息了。
又吩咐了安虎几句,这才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海棠很清楚,这男人是去处理他的军务了。
取下面纱斗篷,海棠看着眼前简单的营帐,感到了新奇。
“别乱动!将军的东西,你最好不要乱翻看,更不要乱动!”安虎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女子。
突然觉得,少将军是有些糊涂了。
竟然把一个戏子,带回了军营,就不怕会被人抓住把柄,伤害到他如今的地位吗?京城可是还不安稳呢。
“我不会乱动的。”海棠白了一眼安虎,转身去床边坐下。
她是有些困了,这都折腾了大半夜了,将军似乎是习惯了,可是她终究是习惯了,早睡早起的。
歪靠在床头,海棠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了,可是又不敢这么轻易的睡了。
这里只有一张小行军床,她睡着了,将军回来怎么办?总不能和她一起睡吧?再说了,这床上都是他用过的东西,她一个女子怎么好用呢?
“这里还能不能放张床?这,这也太小了吧?”海棠强打起精神,看着一脸淡漠的安虎,想和他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别的床,可以让她有地方睡觉的。
“这里是军营,可不是你那个戏园子。”安虎没好气的说着,不再理会海棠,背过身去了。
他就睡在外间的小床上,只是不能够让给她了,让给了她,他今晚就得去伙房打地铺了。
“可是。。”海棠还想说什么,看着安虎的模样,没敢再说话。
只能是靠着床头,抱紧了双臂,先凑合了吧。
海棠一觉醒来,竟然是穿着细白布的衬衣,躺在那张小床上,身上还盖着那人的被子。而那人竟然坐在桌后,似乎一直在看文件。
“我怎么睡在这里了?”海棠掀开被子,想要下地,被一双大手按住了。
“醒了?该吃早饭了!”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到了身前,只看着海棠的眼眸,很是纯净,没有一丝邪气。
“我,我,我。。。”海棠有些结巴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自己怎么会爬上床的?还有自己的外衣。。。
“先洗把脸,安虎会陪着你,有什么事就找他。我最近会很忙,只怕陪不了你了。”
“可是你的伤。。。”海棠担心的看着男子,那张面具遮掩着他的脸,却遮掩不住他心里的温柔。
陪着海棠吃了饭,将军就起身要走了。他已经超出了答应的时间了,若不是为了海棠,他都不会回来。
只是大早回来,看着蜷缩在床头的小小身影,心突然就疼了。
恨不能立刻,把她揉进身体里,好好疼惜。可是又怕惊吓着她,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这么娇嫩的花儿,能承受多少?
“安虎,你留下照顾,若是有半分差池,记得,提头来见。”少将军发话,安虎即使再不愿意,也不敢有半分抗拒。
只是对于海棠,就有了新的看法,看来将军是对她真的动了心了。
少将军临出门之前,不知道还给安虎交待了些什么,只是他走了,安虎看着她的神色就不一样了。
“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我。。。”少将军走了,安虎的眼神却让海棠害怕。
“你,你不用怕!将军说了,无论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满足,就是有一样,不能出这个门。”安虎憨憨的呲了呲牙,抬手抓了抓头。
他也从没有过照顾女子的经验啊,而且这军营里,也是第一次来了个,这样柔弱的女子,他能怎么办啊?
“我知道了,我不出门就是。可是,我要洗澡,要换衣服怎么办?”海棠有些发愁,这里终究是男人的地方。
而她就算是,呆在营帐里不出去,也不能捂馊了吧。
“你说一声,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