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彻底消失。
战争结束不久,做为原军事堡垒的城堡窗户极小,无论是通风还是采光都不尽人意,只有房间里的壁炉和铺满羽毛床垫和毛皮毯子舒适感拉满的大床算得上安慰。
非要跟来参观的女人转了一圈,扯了扯奢华风的床幔,往窗户外探了探,扭头吐槽:“住在这里好像坐牢哦,住在这里真的不会心理变态吗?”
负责此事的菲尔·伊利亚特膝盖唰地磕在地上,深深低下头颅,呼吸间充满惶恐绝望的味道:“非常抱歉,竟然让夫人和李土大人屈尊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属下…… 属下愿意以死赎罪。”
女人懵了一下,慌忙补救:“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抱怨两句,你别太当真啊!Rido你也好歹说两句。”
绕过菲尔·伊利亚特,我一把拉住女人的袖子走向其他房间:“走吧母亲大人,惩罚的事不着急,先看过其他地方再说。”
没有多余的累赘。
卧室隔壁的书房显得宽敞许多。
桌面一角摆放了插满新鲜花卉的瓶子,两排放置书籍文件和装饰物的木制框架靠墙而立,还有冬季必不可少的壁炉作为点缀。
这里极其适合用来做为处理事务和会客的地点。
领地近年来的账目和记录基本情况的羊皮纸已经整理好,细致地分好类别堆放到了桌面最显眼的位置。
我拿起一份羊皮纸扫了一眼,仿佛随口一问:“这些文件是谁处理的?”
菲尔·伊利亚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低下头生怕再次触怒我:“是属下做的整理…… 有些记录信息羊皮纸过于陈旧就重新亲手誊抄了一份。 ”
从几次的通信和这些文件展示出的执行力来看,菲尔·伊利亚特的确是个有能力之人,只是手腕和处事性格上还需打磨。
“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接二连三的打击,乍然获得一句轻飘飘的不算夸奖的夸奖,竟也从中品出了一丝成就感。
菲尔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只是些不堪入目的字迹,您不感到嫌弃,属下就已经万分荣幸。”
继而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既然您和夫人已经入住城堡,近日是否通知领地的人类事务官会面进行进一步汇报工作?还有地牢里的那些叛乱者您想如何处置?”
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道:“什么反叛者?!”
我简单解释了一句:“就是那些不愿意服从身为血族的我的治理的人类,觉得自己要变成牛马一般任人宰割的对象就奋起反抗。这件事等我休息过后再做裁决。”
有回应就说明没有被完全放弃。
菲尔·伊利亚特眼里有了亮光,恭敬颌首:“是。”
女人急着追问:“那些叛乱者,有人在过程中死了吗?有没有逃走的人?你会怎么处理他们?”
我回想片刻:“我记得好像跑了两个…… 剩下的人现在就关在这座城堡的地牢里,嘛,有吃有喝应该都活着。不过要是有人逃出去,我也再没必要对那些人仁慈了。”
安尼瓦尔的大多数人口都死在了战场上,剩下仅有的劳动力再跑了就太亏了。
横亘在人类和血族之间的血仇是个大麻烦,不用强有力的手段震慑人类是不会乖乖听话的,而三代之后的新生代将会是我最忠诚的拥护者。
—— 他们才是使安尼瓦尔走向富裕繁荣的主力军。
女人脸上浮现不忍:“如果有其他办法,我想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和血族对抗的。Rido,如果可以,善待他们吧,他们现在也成了你的领民不是吗?”
菲尔·伊利亚特为之侧目。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逾越,迅速收回了隐晦探究的视线。
玖兰家族一直对外展现的形象是倡导和平的王族血族,有厌恶人类的血族,自然也有亲近人类的血族,后者虽然少见其实也并不算特别奇怪。
我很快做出妥协,拉她的袖子:“我会考虑母亲大人的建议的。现在就让我们继续参观吧,母亲大人再提那些扫兴的话我就要生气了。”
女人按捺下冲动,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