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李公子心地善良,我相信他不会说什么假话。”
“我真的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知道。”
匡连海垂眸,掩去暗色。
“但是有一点我非常清楚,那就是李公子是个好人,他绝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的,他已经够可怜了,我想他绝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最重要的朋友。”
嗓音轻缓,字字不离一个将心比心,推己为人。
令潘玉额蹙心疼。
想起那些诬陷的话语,忍不住站起身,“师兄,你不知道!”
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
他羽睫微颤,将爱意趁机宣露。
“师妹,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相信李公子心里和我想的一样。”
如此直白又饱含情意的话语如手抚过心湖,开出莲花般的波纹。
如清风吹抚潘玉内心怒气。
只听师兄略带颤意的话音,不舍又小心接道,
“也许,也许,他比我更需要你。”
师兄又想把她推开!
潘玉眉眼一凝,实在不懂师兄怎能如此心地善良以德报怨。
无奈下满是心疼自责。
意识到她以后应多给师兄一点安全感。
“他那样诬陷你,你还为他们着想,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呢?”
匡连海看向他的师妹,勾唇,将那微不可查的阴翳晦暗隐于灼热目光之下。
“有这个必要吗?”
“一个人若能做到真正的问心无愧,他根本就不需要跟别人解释什么。”
……
许是今日之事实在耗费潘玉太多心神。
脑袋方挨上枕头,不久便沉沉睡去。
匡连海听见少女清浅呼吸声,起身挑去烛芯。
房间瞬息被暗色笼罩。
唯窗柩透进月光,模模糊糊撑起一点亮。
折身坐回榻边,匡连海静静用目光描摹师妹的面庞。
他这辈子并未打算出去寻李玉良。
师妹应已是彻底死心了。
那对于将死之人。
何需浪费时间呢?
倏而弯眸轻笑,爱意在眸中风起潮涌般澎湃。
他一只手按于床沿,撑住被冲荡到有些不稳的身体。
俯身,发箍上的丝带与珠串同墨发一齐垂下。
他缓缓低头。
几近虔诚地亲了亲少女阖上的,那双常望向自己盛了春水的眼睛。
心脏疯狂跳动,同唇间柔软触感令匡连海浑身颤栗。
喉结上下滚动。
半晌,才将无边无际的占有欲尽数咽下。
许是起了云,月便也被遮住。
月光不断褪去,在最后一丝光亮彻底湮灭那一刻。
照向的身影,
——仿若龙盘踞躯体,圈守住最珍爱的珠玉。
而后,便只有黑暗可知龙的动作了。
翌日,潘玉是被匡连海叫醒的。
她揉揉睡眼,起身洗漱。
匡连海也收拾行李。
他们昨夜便商量好今早离开。
可未至临行,这处偏僻土屋便来了一个人。
——
数日前,石头将她的舅舅海山送至枫林镇医馆包扎伤口。
途听京城钦犯逃逸,这几日出没在枫林镇附近一带。
上次一别,李玉良便了无音信。
石头坐立不安,海山也看出自家侄女这少女心事。
他将石头喊至身前,“我只是皮肉伤,你不用担心我。”
“李公子现在应该很需要你这个朋友。”
舅舅虽已发话,石头还是放心不下他一人。
两难抉择许久,终究一咬牙收拾好包袱,托大夫照看几日。
可在这林中绕来找去好几日,却一无所获。
今早漫无目的顺着河流走,几乎准备放弃时,只见视野中出现一低矮土屋。
大门敞开却无烟火。
有些疑惑走上前,在拐进院时迎面撞上一个人。
“石头!”
对方声音熟悉又带着惊喜。
石头抬头一看,正是这几日苦苦寻觅的心上人。
“李大哥!”
她也惊喜万分,喊去一声。
大嗓门立刻吸引了屋内几人注意。
鬼狐狸早认识石头这姑娘,神色并无波澜。
潘玉走出门,见是一完全陌生的少女。
她转头同师兄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眸底也几分迷茫。
显然也不认识这位姑娘。
望去,李玉良同那位姑娘倒很熟络。
李玉良正愁找不到证据指证匡连海。
石头的突然出现,令他欣喜非凡。
他拉着石头,话语不掩激动,“太好了!石头,我正好有事求你。”
帮石头拿过包袱,带她走进院中。
李玉良只向潘玉介绍了石头。
“石头姑娘,你好。”
潘玉对她微微颔首。
对方却因此红起脸,颇为不好意思垂下头。
不禁失笑,潘玉能看出这位石头姑娘心地单纯善良。
石头小心翼翼抬眼,瞅见身前这位仙女般的人物。
这就是李大哥心心念念的潘小姐吗?
可真好看。
身份尊贵却还温温柔柔和她这种粗人打招呼。
怪不得李大哥这么喜欢潘小姐。
她羞惭,脸颊泛红,憨厚地讷讷点头回应。
“去歇会儿吧。”
李玉良见两人已打过照面,转身领石头去灶炉烧水喝。
石头忙不迭答应。
两人方坐下,李玉良便急切开口,
开门见山:“石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