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灭族之战中活了下来，但她怀着你，又失了记忆和修为。”
“好在她被贺殊明救回了贺家，最终平安地产下了你。”
白龙一族的孩子需要孕育一年，孵化三年。
鲛人族被灭一事发生在二十一年前。
听着江敛的话，贺松夷的五指逐渐收紧。
他早就在玄天剑宗的史学课里学到过这段过往。
书上说，鲛人族胆大包天地窥探天机，又生性嗜杀，残害了许多无辜民众。
可谓是罪行累累，活该天诛地灭。
事情闹到神界的白玉京，青玄帝尊震怒，当即点了一众神兵神将前去东海，为无辜受害的百姓讨说法。
原本只要鲛人族认罪，神界就会收手，留老弱妇孺一个活路。
奈何前任鲛人皇咬死了自己的族人从未做过恶事。
他甚至愿意自剖鲛珠明志。
但在他有所动作前，神界的军队先一步攻破了鲛人族的皇宫，踏平了整个鲛人族。
临危受命的新任鲛人皇在那场灭族之战中不知所踪，成了二十多年未解的谜团。
乍然知晓自己的身世，贺松夷一时不知该如何作想。
他原以为自己身上背负的仇恨只来自令贺殊明战死的魔域。
现在看来，还要再加上一个暗中搅动风云的神界。
牵扯到鲛人族的事，他不得不多想。
说不准父亲贺殊明的死就与神界有关。
江敛看出了他的心事，但他并不准备继续往下提点，而是语重心长拍了拍贺松夷的肩膀。
“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并不如你看到的那样，未观全貌以前，千万不要对某方势力轻易下定结论。”
“好人可能是坏人，坏人也可能是被逼无奈的好人。”
“不过，”他翻出浴池，往身上甩了个蒸干水汽的法术，“贺殊明对你和你的母亲从来都是真情实意。”
不然他也不会在临死前，把那么重要的紫府秘境交到贺松夷手上。
甚至还设下了种种严苛的开启秘境的条件。
江敛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去，却被身后的贺松夷拉住了衣角。
“那师父您呢？”
望着那双满是期盼的眸子，江敛悻悻然垂了眼：“想让别人接受你，你自己先得接受自己的一切。”
他掰开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你的储物戒里应当还有干净的衣服，换上后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