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把枪吧,毕竟练了这么久了。”
湘水镇子上,聂松和诸葛楚立在铁匠铺门口。
诸葛楚,便是聂松的便宜师傅。
因为聂松毫不客气准备离开的原因,诸葛楚也立马火急火燎的把他拉到铁匠铺,要给他打一把趁手的武器。
“这位老板,五两银子,您明个来取就好。”
陈叔怀点头,扔下银子,拉着自己的孽徒往家的方向走,“记住,去了寒山,少惹事,寒山的和尚虽然和善,但没人帮你,也没理由帮你。”
翌日。
一早爬起来的聂松吃了饭,背了枪,一把推开诸葛楚的房门。
清风拂过,房内空无一人。
这时,桌上一张白纸进入了聂松的视野。
此去寒山务必小心,到时只说找多梦师傅便好。
你去寒山的的目的我不说,你也知道,陈叔怀既然要杀你,自然也不会放过我跟聂龙。
聂龙和我,以及你,离开的原因,等你修为到以静制动的地步之时,去……
文章到这戛然而止,且下面划有一道很长的墨痕,显然是因为诸葛楚没来得及写完的原因。
聂松眉头紧皱,在房外望了一圈,没看到任何的损坏和丢失。
那诸葛楚是遇到了什么事导致没法接着往下写的……
“陈叔怀……”
这只能算是猜测,诸葛楚带他住的地方,在湘水最偏僻的角落,是连鸟都不愿意拉屎的地方,陈叔怀不可能找到,就算能找到,聂松相信,以他师傅的性格,绝对不会丢下他跑了。
“还有这……以静制动算是什么地步?”
聂松把白纸翻来倒去没看明白,索性装在身上。既然诸葛楚已经离开了,他也不会在此地久留。
寒山。
离湘水镇不过五十里地,说近也不近。
聂松摆正背后的长枪,甩门而出。这间小庭院他和诸葛楚一共住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所以不至于到了怀念的地步。
就在聂松离开不久,原本完好无损的庭院整个闪动起来,没过几秒,庭院便消失了在湘水镇上。屋后原本是菜园的泥土下,一块闪烁着光芒的石头紧跟着散失了光华。
湘水说到底也就是个小镇子,虽说龙头峰上有个陈氏,但即使陈叔怀在京城做官,那也可能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夕阳逐渐收敛光芒,夜幕从夕阳的另一边紧跟着覆盖了整个天空。
福来酒楼。
这是湘水镇外唯一的酒楼。
这时,一架马车晃悠悠地停在酒楼门口,几个下人赶忙拿来梯子搭在车下,一人上去扶着一名皮肤白嫩的少年走下马车。
“这是哪里?”少年张嘴问道。
“回少爷。”下人拿起手中的图纸划了划,“嗯……这是湘水镇外四十里。”
“湘水,什么地方?”
少年边说边掀开酒楼的门帘,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朝台前的小二叫道:“拿些酒和瓜果来。”
“就是咱刚过的镇子。少爷,您问过小人了。”
“嗯。”少年端起酒杯,接着道:“离寒山还有多远。”
“不到十里。”
聂松坐在一边,这少年刚进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这样身着华服的人不会是湘水镇的人,更不可能是陈氏的人。
因为坐的近,两人的谈话聂松也都全部听到了。
“你好。”
聂松啃着大番薯上前,问道:“你是去寒山的吗?”
少年专心吃着瓜果,头都没转一下,倒是他身边的下人赶忙上前回应道:“是的,我家主子是去寒山。”
“哦。”聂松瞅了少年一眼,随意回应道:“没事,就问一下。”
“你想做什么?”少年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问道。
“没事,就问一下。”
聂松还是这句话笑着回应,同时手里不停地往嘴里送番薯,整个人显得有些滑稽。
“傻子吧?”
下人嘟囔了一句。
没想到两人竟然同时把目光看向了他。
“你说谁呢?”
少年和聂松同时说出同一句话。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在下柳青,兄台大名?”
“聂松。”
少年笑着拍了拍聂松的肩膀,端起一盘刚点的猪肘,拉着聂松进了楼上的包间。
下人刚想跟上进去,没想到柳青扭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待在外面。
下人委屈的立在门口,自己帮着少爷,结果怎想到把自己绊倒了,少爷要是生了气,肯定没自己什么好果子吃。
柳青咧着嘴角把聂松拉到座位上,笑问道:“聂兄哪里人,也是去寒山?”
“就是湘水的,此行便是寒山。”
“那聂兄可知我是谁么……或者,聂兄知道临冬寺的事?”
柳青边说边自然的往后退,然后坐在了床上。
“知道。”
聂松知道个屁,但为了一些所谓的情报,也是自然回应。
据他所知,寒山只有一座寺庙,看来就是这人说的临冬寺。
面前这人衣着华丽,但是是和自己一样的目的地,保不齐他有什么坏心思。
“哦?”柳青眯起眼睛,收起笑脸:“聂兄说说看,是什么事呢?”
额……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聂松憋了半天,还是起身摆手道:“我上个茅房。”
“哈哈。”柳青突然笑了起来:“那能有什么事,我就是看咱俩有缘,存心交个朋友,刚只是开玩笑的。”
看他这个笑脸,聂松倒觉得不像是骗人的,但像归像,谁知道是不是假象。
这世上,人心最难看。
聂松最终还是留在房内,只是留了个心眼。
一晃便是第二天。
聂松抹着嘴从桌上爬了起来,昨晚聊的太晚,以至于他现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