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顾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递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后者却没有再看他,而是径直进入了店里。顾年只得是兀自思索着,缓步向店里走去。
当顾年踏进店门的一瞬间,他便感受到一股诡异的毛骨悚然。
顾年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什么没发生似的跟着祝酌尘坐下了。
祝酌尘坐在原地,默了半分,突然看了看二人,道:“你们……是以前认识?”
亦铭一顿。二人相处的确太不自然了,两人至今对对方扑朔迷离的身份还在猜疑。
“哪儿能啊,我只是看亦……刻砾兄一表人才,高深莫测,属实是个高手,想结交罢了。”顾年则是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他此时能清晰地体会到一抹分外诡异的气息,似黯界鬼魅,又似游离的孤魂,却又无处可循,让他浑身不自在。
祝酌尘挑了挑眉。顾年满口胡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当然不会当真。只是她看着两人相处方式实在奇怪,在她印象里,两个人都不是难以相处的对象,怎么两个人相处起来反而……
亦神仙自然也猜到了祝酌尘的猜疑,便道:“这事晚些再聊。大小姐想吃点什么?”
“龙须酥,再来一盅桂花酒。”祝酌尘道,她看向顾年,“你呢?”
然后她便察觉到了顾年的心不在焉,不禁用手在顾年眼前晃了晃:“没事吧?”
顾年回过神来。他方才把整个店仔细感知搜罗了个遍,一无所获。他道:“芥斟吃什么,我跟着吃便是,你眼光定不会有问题。”
亦铭扫了他一眼,目光收了回来,对着小二道:“灌藕。再来一壶清茶。”他猜到这店内会给顾年带来一个怎样的感受,此时看到心不在焉的顾年说的话依旧带着油嘴滑舌,多少感觉有些微妙。
店小二依言去准备了。祝酌尘手指敲了敲桌子,看着顾年:“你到底怎么了?进来之后就心神不宁的。”
“无碍。”顾年捏了捏眉心,瞥了亦铭一眼,后者垂着眸,甚至没有看他的意思。他干咳一声,目光在周遭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某一点上,道,“这店开了多久了?”
“好多年了。自打我有记忆起,它就在这里了。”祝酌尘道。她顺着顾年心不在焉的目光看去,便发现顾年在盯着一个店里的瓷器摆件看。
她默了一默,瞧了一眼亦铭。后者云淡风轻,与平常无异,反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近日有些怪谈在镇上传播,不知二位是否有所耳闻?”
顾年稍微定了定神,把目光从他盯的摆件上移开,道:“我才来此不过一二日,属实不了解。”
不过不管怪不怪谈了,这个店就非常诡异。顾年捏了捏眉心,很明显二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有他一人觉得不自在,这才使他觉得奇怪。
按理来讲,如果亦铭确实是神仙,感知应该比他更明锐才对。但是看亦铭这自在的模样却看不出一丝倪端,明显并没有顾年这样诡异的体会。
到底……怎么回事?
“我当初走的时候就略有耳闻,听说这附近出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异像。”祝酌尘撑着头,手指在桌上摩挲着,想了半许,道,“镰月的夜晚突然出现满月,晴空却传来雨声……活人住的屋子里透露出死气,空巷里流出血一样的水色,第二日却再也没有了。”
顾年目光落在祝酌尘身上,道:“无风不起浪,就如同我们在束蒲镇上耳闻镇上有鬼一样,都是有来源的。你可曾打探过?”
“这倒是不劳大小姐费心,我四处打探过了,”亦铭道,“就如同我昨日与你说的,有些居心叵测的彼界生灵来到了阳界,妄图以生魂为食。虽说是少量,但也足够引起重视了。”
祝酌尘点了点头,道:“阳界关于彼界……啊,黯界的说法很多,总有人说你们那里寸草不生,生灵卑微渺小……”她顿了顿,便背念了起来,“念冥界之荒芜,万物入寂死,无可生长。念冥界之苍茫,生灵皆苟活……”
顾年禁不住捏了捏眉心。当时他去找林璟的时候,那位也是念的这么一段,活像真的一样。他轻叹一口气,道:“正常情况下,黯界的生灵不会想来阳界的。毕竟阳界元气疏薄,来这里没有多少意义。”
“那为什么还会有黯界的来阳界……”祝酌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时店小二把三人点的东西都端上来了,点心比较精致,里外都透露出一抹诱人的美味。
顾年正望着点心出神,便看到祝酌尘夹着一块龙须酥递到他面前。
顾年略微愣住了。祝酌尘显然并不是很在意,她道:“尝尝,我觉得这个味道真的不错。唉,也不知道这些传闻啥时候到头,一会儿去周围转一转吧。”
祝酌尘的动作很明显打断了顾年的思路。他此时脑子里空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顿了半晌,顾年没有张口去吃,而是探手把祝酌尘手压了下去,夹到了她自己的碟子里,道:“别顾着我了,你吃吧,看你也爱吃。我知道拿的。”
祝酌尘“噢”了一声,也没有多说,夹到自己碗里,边吃边道:“尝尝嘛,味道真的不错的。”
顾年定了定神,呡了一口酒,还是依言夹了一块龙须酥送到自己嘴里。
“这里的小吃我挺爱吃的。”祝酌尘感叹道,“就是不常来,我感觉从去年起我就忙起来了。”
“为什么?”顾年还沉浸在方才祝酌尘的动作中,闻言便随口问道。
祝酌尘看了他一眼。从进门之后顾年没有一刻是自在的,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她道:“去年修完‘玖剑成歌’之后,每天早起练习……还有繁多的书籍要看,实在没什么空闲。”
修完?
顾年这才定了神,转过头来:“谁教你的这剑法?”
“我。”亦铭波澜不惊地在一旁出声道。
顾年挑着眉看着亦铭。
“不用奇怪,是我教的。”亦铭品酒一般地喝着茶,摇了摇茶碗,道,“我还会一些别的秘法,岁安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祝酌尘咬着龙须酥,喝了一口酒,冲着顾年道:“亦叔懂的还是挺多的,我的武功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