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
谢正渊手中拿着笏板,双手朝华尽泊作揖。
“谢爱卿请讲。”
华尽泊笑着开口。
“陛下荣禀,我儿谢淮如今已年满二十,到了弱冠之年。”
“谢家世代为文官,可小儿一心向往能如连小将军一般,驰骋沙场,臣活了这把岁数没求过陛下什么,只求陛下让我儿入连小将军的军营。”
谢正渊满口的堂皇之词,忠诚仁义,让华尽泊无从反驳。
既然如此...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连清河,思量着开口。
“清河啊,你看...”
他的本意是让连清河随便为谢淮弄个位子,从小兵做起。
谁料...
“陛下,臣认为,谢淮此人心思玲珑,细腻而活络,是为军师的好料子。”
听了连清河的话,谢正渊激动的胡子都吹了起来。
昨日那臭小子突然来找他,让他今日在朝堂之上这般说,他还怕连清河会生气,没曾想,居然一开口就给了军师的职位。
华尽泊也有些意外,“谢淮确是如此惊世之才?”
连清河笑着点了点头,眸光说明了一切。
“好,那就让谢淮入第二军随清河做个军师吧。”
金口玉言,皇上都发了话,这事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谢正渊欢天喜地的谢了恩。
早朝散后,谢正渊拦住了连清河。
“小将军且慢。”
连清河顿住脚步,嗓音懒洋洋的道,“谢丞相放心,本将军只是觉得谢淮这种人才不该被埋没。”
谢正渊一怔,突然向连清河行了个大礼。
“多谢小将军。”
将军府。
“谢淮入第二军了?”
连清河刚进府中,连曲月便叫住了他。
“嗯。”
他点头,没再急着进去,而是坐到了连曲月身侧。
“谢淮此人我也有所耳闻,曾派人去了解过,他是个可塑之才,且为人良善、忠诚,清河,你挖到宝了。”
连曲月细细数着谢淮的优点,感慨着儿时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长大了。
连清河眸光也温柔了下来,阿姐许久未这般叨叨过他了,还真是有些怀念。
不过...这个宝可不是他挖到的,而是自己送上门的。
两人不过温馨了半刻钟,就有人进来禀报。
“将军,刚才驿馆来人,说南使者患了病,请您去瞧瞧。”
南陵儿生病了?
连清河心下一惊,连忙转身看连曲月的神色。
她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妥善的安排好了一切,走时还叮嘱他,“你也该让阿凌学学怎么管家了,这一个偌大的将军府呢,阿姐可是不想管了。”
丞相府。
远远的,谢淮便在门前望见了谢正渊的马车。
一阵灰尘扬起,马车停在了府前,谢淮急忙迎了上去。
“父亲,如何了?”
谢正渊脸色暗沉,压下了心中的喜悦,悲痛的眼神望向他。
看着父亲的神态,谢淮心中一紧,难道是圣上不许?
不应该啊,小将军虽然放荡不羁可是办事效率,那是极为稳妥的。
“皇上答应了。”
谢正渊没忍心再骗他这傻儿子,笑呵呵的开口道出了实情。
答应了。
谢淮一怔,嘴角的笑意再难压下去。
“吩咐下去,布膳!”
谢正渊抬手示意身后的小厮,又转头拍了拍谢淮的肩膀。
“今晚我们父子俩就好好的喝一顿!”
谢正渊本就为人豪爽,华尽泊即位后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性子,生怕一步路走不好就惹了皇上的眼,如今这般好事,他怎能不开心呢。
“为父已经老了,我们家,就靠你了啊。”
谢正渊举着酒杯,红彤彤的脸上已然有了醉意。
谢淮笑着应声,眼中也含着热泪。
为人臣,为人子,他早就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国奉献了。
见父子两人如此,赶来的谢夫人也偷偷的抹了泪。
她们谢家总算是要度过黑暗了啊。
她也没再进去打扰他们父子俩,只是让人煮了醒酒汤,又吩咐婢子照顾好老爷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