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12 00:10
西海市盘龙江畔休闲绿地公园。
景观灯早已经熄灭，只有远处高楼上的霓虹灯牌投下朦胧的光亮。
缓缓流淌的江水搅动微弱的光影，折射着些许斑斓。
“叔叔，阿姨，我们分头找吧？”
项羽菲不想让顾文成和牛素芬看到醉卧不醒的顾佳宁，虽然她也不确定顾佳宁是不是还在之前的地方，但她仍然想自己先过去看一下才放心。
如果顾佳宁不在，反倒是让她更安心，可若是顾佳宁还在的话，这一路上她已经想好的说辞正好派上用场。
“菲菲，你和宁宁经常来这儿玩？”
顾文成举目四望，心中充满疑惑。
“嗯！”
项羽菲有些没有底气，先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了一声，也通过这一声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佳宁说这里空气好，有助于思考！所以，我们学累了就会过来坐上一会儿！”
“素芬，你去左边，我去……”
“叔叔，阿姨，你们还是一起吧？这里太黑了，早知道带手电来了！……”
“没关系，我去把电动车弄进来，反正也没人看见！”
顾文成环顾了一下四周，“菲菲，你先别动！素芬，你过来帮我一下！”
“我没事儿，这里我太熟了！叔叔，电车能弄进来吗？护栏有半米高呢！”
“没关系，我想想办法！”
说着，顾文成转身朝着公园入口走去。
“菲菲，你听话，别乱动啊！黑灯瞎火的，别磕着碰着！……”
牛素芬又叮嘱了一句，转身跟上了顾文成。
绿地公园的面积不算小，顾文成和牛素芬的身影很快从模糊隐入了夜色。
项羽菲又沉了沉气息，脚步踉跄得横穿过大片草坪，直接来到了她和顾佳宁喝酒的那处台阶。
借着微弱的光亮，略显惨白的水泥台阶上看不到顾佳宁的身影，而且他们没有喝完的啤酒连同塑料袋也不见了。
项羽菲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可顾佳宁这么晚了去哪儿呢？
难道是去网吧了？
上初中的时候，顾佳宁确实没少往网吧跑。
那个时候去网吧上网的热度已经超越了很多游戏厅，毕竟家里的拨号上网总是没有网吧的网络顺畅，还能少了家长的审查，更有游戏对战，隔空聊天，简直是全新的世界。
可自从升入了高中，顾佳宁就再也没有去过网吧了。
就算是项羽菲想去，都被顾佳宁用各种理由拦住了。为此，项羽菲还和顾佳宁冷战了一周，最后还是以项羽菲的妥协而告终。
一束车灯的光亮沿着公园的步道缓缓移动着。
项羽菲忙走下台阶。
台阶上的碎酒瓶还在，项羽菲不得不尽量避开疑似玻璃碎片的地方。
“顾佳宁？……”
项羽菲压低声音轻声呼喊着，努力睁大双眼寻找着有疑似人影的地方。
但回应她的只有还带着微寒的江风在耳边吹起的呼呼声，和绿化灌木枝叶发出的沙沙声。
“菲菲？……”
上方传来电动自行车电机的嗡嗡声和顾文成的喊声。
项羽菲心头一紧，忙转眼又看了看周围，应了一声跑上了台阶。
“叔叔阿姨，我看过了，佳宁没在这儿！……”
“你也是不听话！让你等着还乱跑！”
项羽菲不想让自己处在车灯的光亮下，往一旁挪了挪脚步。
“叔，我没事儿！就是想尽快找到……”
牛素芬已经走下了台阶，项羽菲不由地收住了话头。
“婶儿，你当心！台阶上有碎玻璃！……”
项羽菲还是提醒的晚了，牛素芬已经踩上了一块玻璃碴。
“这都是啥人啊！喝酒就喝酒，这不是害人嘛！”
项羽菲脸上突然一热，幸亏此刻她处在阴影里。
顾文成也到了台阶的边缘。“素芬，你当心点儿，菲菲刚才不是找过了，你快上来吧！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叔，你说宁宁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这是项羽菲此刻最希望出现的奇迹。
“不会！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家里的门还锁着呢！”
“素芬，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菲菲，除了这里，你知道宁宁还经常去哪儿？”
牛素芬的身影正沿着下沉式的观景平台移动着，边走边呼喊着顾佳宁的名字。
顾文成忙推着电动自行车，叫上项羽菲沿着上层步道同步随行。
项羽菲嘴边的答案又在脑子里多转了几圈，还是说出了网吧这两个字。
“上网？家里有电脑能上网，还去网吧干啥？这都几点了，网吧还开着门？”
顾文成又是一头的问号，转头看着项羽菲。
项羽菲能感觉到顾文成目光中的压迫感。
如果是平时，顾佳宁是不会去网吧的。可今晚顾佳宁喝了酒又听了她要去旅馆的提议，会不会借着酒劲儿去网吧呢？
顾佳宁一定对她失望了吧？
曾经无数次，顾佳宁对她一遍遍重复着班主任的毒鸡汤，高考是改变命运的最重要的一次机会，是他们未来人生走向的分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