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12 07:50
西海市育才中学，高三一班。
一来到学校，项羽菲已经去找了那几个和顾佳宁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得到的答复都是没见过顾佳宁。
不仅如此，还都十分关切地询问是不是顾佳宁和项羽菲吵架了。
早自习马上结束了，顾佳宁还是没有出现。
项羽菲实在坐不住了，把桌上的卷子塞进课桌，起身离开了教室。
她对顾佳宁太了解了，发生现在的状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顾佳宁真的出事儿了！
刚来到教师办公室门口，正好化学老师匆匆拉开门。
项羽菲下意识地闪开身，也从门缝里看见了正坐在班主任对面的顾文成。
“我建议您还是再去警局问问，佳宁这孩子一直非常优秀，也非常守纪律，也许真遇到了什么麻烦。这样吧，我陪您去一趟警局！”
班主任也瞥见了门外的项羽菲。
“项羽菲，进来！”
班主任已经招手了，项羽菲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
“你来得正好，顾佳宁来了吗？”
项羽菲感觉自己的眼眶是湿润的，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
“你没什么事儿赶紧回教室，别以为马上考试了就松懈，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只有考完试你们才能松口气！……”
“老师，我想帮忙找佳宁……”
“你能帮什么忙！”
班主任立刻瞪圆了双眼。
“不是我说你，佳宁就算在家里睡上一个月，你的成绩都赶不上，还不知道好好利用这最后二十天！”
“还想什么呢！回教室自修去！……”
“高老师，菲菲昨晚已经陪着我找了一晚上了，你看能不能让她先回去睡一觉，下午再过来上课……”
顾文成忙开口打圆场。班主任有些意外，看了看顾文成，又看向项羽菲。
“项羽菲，你自己决定，想回去写个假条给我。”
“今天的晚自习一定要上，孙老师打算给你们讲讲最近几年的高考原题……”
“知道了！”
项羽菲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夹着胳膊出了教师办公室，闪身躲在门外听着。
“高老师，菲菲这孩子不错，懂事也知道疼人……”
“佳宁爸爸，我们走吧！”
班主任并不想听顾文成的解释。
项羽菲听到脚步声，赶忙快步走回了教室。
上课铃声准时响起，校园里瞬间恢复了宁静。
项羽菲没有请假，她不想回家，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伤心欲绝地佳宁妈妈。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收起任性，一定不会缠着顾佳宁去江畔，更不会用一种决绝的心态约顾佳宁去旅馆。
但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只希望顾佳宁还活着，哪怕是真出了车祸，哪怕是成为了植物人都不要紧。
她都会用心照顾他一辈子。
浑浑噩噩中，项羽菲熬过了一天。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起身，如脱缰野马般，如逃出牢笼似的吆喝着涌出了教室。
不到五分钟，教室里就只剩下了项羽菲一个人。
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她，此刻除了脑子发胀，两只眼睛眨动的频率都已经减少。
脑子里全是各种对顾佳宁可能的行动轨迹的猜想和否定。
她从没这么深刻地思考过顾佳宁和她之间的关系。
也许，在顾佳宁心中，她只是任性的妹妹，而在她心中，顾佳宁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或许，正是这种情感上的错位，她觉着顾佳宁总是在刻意回避她的感情，而顾佳宁总是表现的有些木讷又无奈，几乎由着她的各种挑衅和无礼。
走在回家的路上，项羽菲还幻想着顾佳宁会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吓她。
虽然，这样的场景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但顾佳宁从没有这么做过。
回到那条小街，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迎面袭来。
项羽菲刹住车，站在街口深吸了几口气。
晚归的人们行色匆匆。
项羽菲推着自行车缓缓走着。
顾佳宁家就在前面不远处，项羽菲有些犹豫要不要进门打听一下顾佳宁的情况。
可如果顾佳宁被找到了，哪怕是真的受伤住院了，班主任不可能不有所表示。
最起码也会在教室里叮嘱所有同学，在路上骑车要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但并没有！
班主任应该是和顾佳宁爸爸去过警局了，因为原本第二节是班主任的课，被临时调到了第四节。
顾佳宁家还亮着灯，但大门紧闭。
楼上隐隐还能听到哭泣的声音。
项羽菲从犹豫变成了心慌，匆忙骑上车，一口气回到了家。
“菲菲，宁宁还没找到？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妈，你行了吧！”
项羽菲把自行车停在堂屋，径直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