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何必呢。
一道黑影从面前闪过,我尽量快的伸手去抓,可动作却有些迟缓,只抓了黑影的一角。
黑影停滞住,一瞬间放大百倍,笼罩住整个身体。
又握紧了些,手心的伤口早已结痂,此刻却又一股一股冒出鲜血。
像黑洞一样,疯狂吸引吞噬着影子。
好恶心。
好痛。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还是站在那里。
直到黑影消失殆尽,手心多了道不明显疤。
我眼睛再无法睁开,晕死过去。
……
醒来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我身上穿着病号服,床边柜子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零食。
几个女孩在旁边聊天,见我醒了关切的看着我。
“小白,没事吧?”
我并不记得她们了。
我闭眼皱起眉,脑子里的记忆像是被打乱了一般。
重新排序,拼接,调取。
我感到窒息。
但还是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回道:
“没事了。”
一个女孩想握起我的手,却突然戛然而止。
那只手竟然变得黑紫,像坏死了一般。
我仍然微笑着,看向她们:“你们是来看我的吗?我很高兴。”
那个女孩急忙道:“小白,你好好休息,我们来看看你。”
我强撑着跟她们聊了一会天,那天我缺席的发言,耿莫竟然脱稿替我完成了,班主任想发脾气又被生生截住。后来我晕倒在银杏园那边,也是他发现的。
直到医生推门而入,以我需要休息为由让她们先行离开。
我艰难地起身,仍然保持着笑容,
“医生。”
她双手扶住我,眉眼间尽是不尽的温柔。我恍惚了片刻,忽然又想起了耿莫。
“你好好休息,我们通知了你阿婆,她应该会来照顾你的。”
我只是点了点头,状似不经意扫了一眼她的衣服,看向床位挂着的文件夹里厚厚一沓报告,道:“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吗?”
“疲劳过度,好好休息就好。”
“这只手……”
她突然顿了片刻,有些踌躇地回答道:
“我们请了专家来看过,应该是受伤后的瘀血。”
我注视着她的面部,尽管她表现得有些犹豫,但没有撒谎。
那么是无法检查出问题了吗。
我扬起笑容,微微低头。
“谢谢您了。”
她摆摆手,我目送着她离开,又看向那只手。
仅仅是这二十来分钟,它的颜色好像淡了一点点,但是极其轻微,我也不敢确定。
我蹙起眉。
医生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多岁,作为医生应该相当有了经验。
床头手机的闪光灯突然亮了,一下一下闪烁着。
有意思。
····
·
·-··
·-··
---
啧。
向我问好么。
正常副本打通异世界没有点提示的吗。
那没办法了。
我把手机扔到抽屉里,头很晕,我缓慢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有人站在床边。
掀开眼皮,是那个同桌,耿莫。
他今天出现的频率有些格外高了。
见我醒了,他仍然保持着沉默。
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的手怎么搞的。”
我勾了勾嘴角,“瘀血。”
他没说话,转过身子看着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过了许久。
提示来了么。
他转过身,挑眉看着我。
我懒洋洋地眯起眼。
“鬼神这种事,你信么。”
我笑了,毫不犹豫,“不信。”
他笑得肆意,又像是忍俊不禁,充满了少年意气。
“人是情感载体,还是欲望?”他把玩着手机,在他的打手机手机好像小小一个,指尖修长,骨节分明,“不过无所谓。”
“问题是,”他沉默片刻,垂眸看着我,“你现在不是了。”
我还是没什么波澜,可能是因为早已习惯充满戏剧性的人生。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好像对这句话有些愧疚,“我几乎没有遇到能看见这些东西的人。”
“不管什么东西,死去了或者消失了,总得有个去处吧。”
“有时候和我们这里的界限,会模糊。”
“哦。”我继续整理着记忆,现在不说话似乎有些不礼貌,我笑着看着他,“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只是我的猜测。”他笑了一下,“我也确实不了解。”
“听别人说你以前…”
我脑子一片空白,顿时冷了片刻,但仍然维持着表情不变,笑眯眯的歪头看他。
他手上动作停了片刻,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笑着像刚才那个医生一样摆摆手,善解人意道:“他们说的没错,不过不用在意我的想法。”
我收起笑容,恰当的露出一个隐忍的悲伤表情。
“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他皱起眉,我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没在撒谎。
有可能是精神类疾病吗?
我不动声色的摩挲着手指,像枯干的树枝一样,好像失去了生气。
“我不在意这些,”他同样看着我,“只是,”
“可能你的身体已经成了这些鬼物的载体,可能。”
“鬼物?”我挑挑眉,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