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这才抬起头来,她看见楚风头顶的体力条比以前短了一大截,并且只有一丝血皮挂在最左端。
而耐力条更短,也就比狩猎队的那些大叔们长一丢丢,现在只有半丝在那里颤颤悠悠,要掉不掉。
南雨胡乱用袖子擦了脸,不要钱地狂给楚风砸药,什么都砸,就连冷饮热饮都给喂了七八瓶。
楚风一醒来就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灵气了,他的金丹早已被毁,灵海一片枯竭。
肉体凡胎带来的沉重感让他终于体会到了南雨的感受。
原来她受伤后是如此感觉。
可现在,他却渐渐感觉到身体有了力气,也能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南雨见楚风的两条数值线怎么也补不满,超过一半后就会掉回一半处,着急起来。
“别浪费了别浪费了!你没看他还有个裂伤状态吗!”龟儿真想给这一激动就变傻的宿主来个千年杀。
然后就见南雨继续不要钱地给楚风扔了十个八个星辰肉脯。
龟儿“啪”地把收起来的折扇敲在南雨脑瓜子上:“够了够了够了!你个败家娘们儿!”
“你个抠门将军!”南雨气呼呼还嘴,这是三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和龟儿互怼。
三花猫用爪爪拉下墨镜,抬眼看了看南雨,好家伙,精神头来得这么快。
“赶紧学学表情管理吧,你看你,又哭又笑,两个眼睛放大炮的……”
直到把楚风的血与耐力回满,也并未再掉下来,南雨才放了心,挂着泪珠子对他嘿嘿一笑。
楚风有了些气力后,一把将南雨抱住,摸着她的后颈,喃喃低语:“小蜗牛,你是怎么把我驮出来的……”
他冥冥中有种自己的命运被改写了的宿命感。
如果龟儿当初钻进这个世界时,能再有多余的灵气扫描下剧情,就能知道原著中楚风在下界是实实在在的死了。
灵根被上界之人挖出,安在了一名天赋出众的少年身上,在几年之内,楚风通过灵根缓缓蚕食了此人,他在上界重生了。
可现在,楚风在下界复活了。
“我,我就是……背着你,你好重,差点把我压趴了……”
南雨也回抱着楚风,想到那时的场景,心脏又一阵酸痛,双眼也蒙上了一层水润的雾气。
“你别死……”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说出了一直想说的那句话。
“嗯,为了你。”楚风心中激荡,松了松手掌,侧头吻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南雨的口腔、鼻腔,楚风消失许久的雪松香气又回来了,南雨在这片清淡悠扬的气息中迷失了方向。
原来她是如此想念他。
南雨颤颤闭上了眼睛,浓密的长睫随着主人的心情时快时慢地抖动着。
她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回应这片温柔,然后瞬间便被紧紧包裹住,嘴中的野兽急切地想要吃了她,让她无端地又害怕起来。
南雨推了推楚风的胸膛,那野兽才又放缓了攻势。
她觉得她还是喜欢温柔的吻,让她飘飘然,也让她心安,就像楚风温柔的怀抱。
可野兽的温柔往往都是为了麻痹猎物,南雨沉浸在这片暖柔中,却蹭到了一个出笼的猛兽。
她像被电到了一般收回了手,然后嗯嗯呜呜地表示不要了。
楚风含了含她柔软的唇肉,声音哑极了:“别怕,我不会的。”
然后紧紧抱着她不动,平息咆哮怒吼的巨兽。
南雨乖乖靠在他胸膛,小脸烫极了,耳朵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我、你,你睡了好久都不醒,得要吃饭。”
她语无伦次地找了个借口,蹭地下了床,低着头在小架子上摆弄什么东西。
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她听到楚风也来到了身后,头埋得更低了,心脏供血过度,让她从头红到脚,也热到脚。
阴影打下,楚风从背后将南雨轻轻抱住,握起她的小手,低头吻在了皴裂的伤口上。
南雨鼻子一酸,喏喏出声:“我不疼的……我现在可厉害了……”
楚风没有说话,吻遍了她的小手,又侧头吻在她的额角,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一直都没给你,还有这个,这是我做的……”
几只飞舞的雷光虫偷听了小小地室中的对话,将它藏进了雷光里。
……
四天过后,狂风稍歇,飞石镇的狩猎小队又要集合出发了。
几位早来的大叔哥在铁匠铺子里等待着其余的人。
“叮铃”。
门上挂着的小铁铃随着门被推开而响起,是队中唯一的女子——蓝雨来了。
可这次,雨姑娘小小的个子身旁,站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待到两人进屋关了门后,众人才在摇曳的烛光下看清此人的面容。
竟是雨姑娘的大哥!
当初雨姑娘初来镇子时,他们只远远在人群中见过静静躺着的她大哥,就是现在这幅轮廓。
线条凌厉,面如刀刻。闭眼时就是一副凌然不可冒犯的气势,现在这双幽深如海的眸子睁开了,更是让人感觉到此人并非池中之物。
“我说雨姑娘,这是,你大哥……?”胖独眼大叔不确定地问道。
这兄妹俩简直没有一星半点相像之处,从五官到气质,不能说没有关系,简直就是毫不相干。
“啊,嗯,他就是我……哥哥。”南雨眨眨眼,在楚风面前不得不吐出那两个字。
总比跟别人说他是自己曾经的主子来得强。
楚风听到这两个字,眼底幽紫倏地划过。
“我哥哥很厉害的!我早就说过了的,他比我要厉害特别多,你们今天肯定赚大了。”
南雨赶紧转移话题,得意地对狩猎队炫耀了一番,围巾上露出的那双眼睛弯弯亮亮。
“但是我哥哥需要一把剑,我们能买把现成的吗?”她又问向铁匠大叔。
铁匠大叔也是狩猎队成员,因此每次集合地点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