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嘛不说话?”
“生气了?”
“程信朋。”少女清冷的嗓音在不足五平的小阁楼响起,带着浓厚的鼻音。
“你以后...别再碰我的东西,再有下次,我会跟伯伯说。”
她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
“......”
刚到楼下早餐店,就被燕姨中气十足的嗓门一顿吼。
“早上你跑哪儿去了!忙的时候不来,现在不忙了就来了!我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净会偷懒。”
“燕姨,我早上有事出去了。”程幼幼敛着眼眸,不让她察觉到自己哭过。
事实上,就算知道,燕姨也会当作没看见的。
燕姨冷哼,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两下,指着灶台,“把这些锅碗洗了,店里打扫干净,麻利点,过两天还得给你交学费,真以为钱那么好挣呐?”
程幼幼淡淡应声,围上围裙,开始洗碗。
这家二十平的早餐店,从七岁起就困住了她。
只要不上学,这些活都是她的。
焦黄的墙壁,老旧油腻的桌椅,锈迹斑斑的煮锅,还有垃圾桶旁的烂白菜叶,日复一日。
有些尚且新鲜的菜叶也混杂其中,但最终逃不过枯萎的命运。
怀里揣着妈妈的手镯,就像某种信念,告诫着、鼓励着她,要长大、要远走、要离开这座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