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
两个人眼前的尸体真的无火自焚了，化成了灰烬。
“解药的效果是这样？那要怎么带到俱乐部那里，带……”虞夕看着满地灰尘。
“……骨灰吗？”
“我有没有用过，怎么知道。”
周围的房间恢复，苏立看到仅剩的两个人时吓了一跳。
“他呢？”
她问黎旻。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从来不是黎旻的死亡。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他似乎就不怎么屑于去反抗黎会长，就只有那一次轰动整个公国的刺杀，歌舞厅的木偶师死于他的手里。
真的，这种悄无声息的死亡不像他。
另外两个人没有开口。
一时间，静悄悄的。
苏立的眼睛噙了泪水，“怎么去消除丧尸。”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个人和她的关系不大，可能就是萍水相逢吧。
以他的身手，不至于成为喝下解药死亡的唯一一个。
“算了，走吧，两位。”
苏立率先回头要离开，她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当初，她逃离俱乐部时，年龄不过二十多岁。
她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的带上另一个同伴，杨茜。
两个人在即将离开时，不小心触发了报警器。
“嘟嘟，嘟嘟。”这个报警声等级不高，但足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两个不听话的手无寸铁的女人。
一群警卫围着两个人，手里的枪口黑黝黝的。
“抱头，蹲下！”如是勒令。
两个人能逃到这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心机。
但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所有的小聪明无处可施。两个人乖乖地将手里的大铁棍放下，两手抱头，蹲在圈子中央。
“报告长官，这两个人是备用食材，无需请示上级，可当场击毙。”
黑黝黝的枪口终于要发射。
一个声音出现，“这是做什么啊？”
黎旻那会儿还很小，四五岁，大概还没有遭受俱乐部食人肉的荼毒吧。
“这两个人是备用食材，我们刚好要把她们逮捕行刑。”
听到“食材”时，他微不可察地蹙眉了。
“是吗？那你们就去死吧。”黎旻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句。
不明所以的守卫点了点头，“我送他们上路。”
黎旻手上是一把枪，红色枪口，布满荆棘，就像是深红色的瞳孔。
“是你哦~”很快，周围的人都倒下了。血流了一地，漫过每一个人的脚。
黎旻收起枪，深红色的枪口对准自己，温柔地笑了。
“是你哦~”
苏立见状，愣在原地。
“你们不走？”黎旻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头也不抬，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你今年几岁。”苏立早就对他有所耳闻，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但不知怎么，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几岁？我们按训练时间来算的，”他收起了冷眼，“我训练三年了。”
那年，公国纪年35年，他五岁。
公国纪年36年时，他开始被迫成为餐桌上的食材。他的亲生父亲拿着小刀一片一片地从他的身上剜下肉片。
从一月一次，到一周一次，到后来，不定时。
说不清楚因果关系，他恢复极快，从不会供不应求。划一道伤口，搁下一小片肉，不到四五日，就恢复得不留下疤痕。
但鉴于此，频率逐渐增加，才导致他满身伤痕的样子刻骨铭心，哪怕是后来恢复了也会有隐约的肌肉记忆。
当然，小时候的他眼中，黎焓从来不需要遭受这些。换言之，这是父亲眼中“女孩子”的特权。因为她们是丧尸预备役。
有那么一阵子，他穿上漂亮的裙子。试图躲避剜肉的命运。
因此，遭受了黎会长的冷眼与谩骂。
公国纪年42年，他出逃成功。
巨大的裙撑不再是困住他的牢笼，他亲手打破了这里恶心的一切。
所以，他更加深刻地明白了，那个人一直穿裙子，不是为了逃避过去，只是为了抨击错误。
甚至那是以前他所以为的自己的未来。只不过是后来，他成为了剧本设计师。一方面，系统说过，他值得世界的一切，另一方面，他释然了。
这样的生命，何其可悲，又何其有幸，用他的一生去治愈童年。
这是苏立眼中的黎旻。
不过有一点，后来的杨茜没有离开，为了爱情留下了。
离开的车上，星光点点滴滴。
说好的几天，不到半天他们就要启程离开了。
歌舞厅遭遇坍塌。
其实是虞夕背地里搞的。
那会只是想给黎旻制造机会。
希莎站在车旁，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个人，科学家和虞夕。
三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间很安静。
夜色就要吞没整个世界了。
“上车吧。”
虞夕抬头，希莎偏开眼神，不和她对上目光。
虞夕想起杨茜，背后的科学家，面前的希莎，以及黎旻的猜测。
“姐姐，您想杀了他吗，亲爱的——”她突然开口，“杨茜姐姐。”
希莎猛地后退。
“他说，你很奇怪，青铜神像不是杨茜的，她叫作江浸月，替死被喂下青铜浆水，真正的杨茜逃离，但是你内心不安，所以才会时常上香。你不觉得，你们的经历已经暴露一切了吗。”
希莎的潜意识里，危急情况下脱口而出的是中文 而非这个身份所应有的“母语”。
希莎对黎会长的一些事情很清楚。
她对科学家的态度很矛盾。
种种，都指向一个真相，杨茜没死，就是希莎。
“茜茜？”科学家看着对面的人。
希莎很认真地看着他，没有从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