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朦亮抛去晨雾,太阳缓缓升起。
凉爽的清风从窗户吹进来,唤醒熟睡中的溪梦。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待精神缓过对着蓝风吩咐。
“蓝风,替我打盆水来,今日天色好,带二舅出去散散心。”
“是。”
霎时,在蓝风的巧手下,她衣着整洁、一根银簪将秀发高挽,清爽、干练。
挺直腰板往辰皓房间方向迈去,路过叶西房间时步伐缓慢。
见叶西孱弱地趴在桌上,苍泪守在身边坐着,手里端起茶杯亲自喂水。
两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还真是主仆情深啊。
对着他们微微俯身点头行礼,温婉一笑。
“见过苍泪殿下,这么早就来看下属,还真是重情之人。”
双手放在腹部前方,端正地站着。
视线游走在他俩身上,眼神意犹未尽,尽显促狭之色,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若不是我知道你们是正人君子,让外人瞧见恐怕会误解你俩是断袖之人呢。”语气充满嘲讽。
话音刚落,也不管他们如何想这话,挺起胸膛掠过门前。
等走后听到他们的房间传来咒骂声。
“这女人简直可恨!不仅伤我,还侮辱陛下和我......”
话语羞耻,叶西不敢接着说下去,抬眼瞅苍泪的脸。
脸色铁青、怒瞪眼睛,捏着茶杯的手也收回去。
“自己喝!”
拂了拂衣袖站起身离开叶西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门框声传来轰响。
这算成功惹得他们生气了?
心里真是痛快,走向辰皓房间的步伐也跟着加快,嘴角弯起的幅度不曾消失。
“阿梦起这么早?今日是有什么安排需要二舅帮忙的吗?”
迈入门槛,正好遇到辰皓、相柳穿戴整齐地洗脸。
挑了一张稳当的凳子坐下,眼睛有意无意往相柳身上瞟。
今日他穿了一件净白的长衫,眉宇英气十足,想必昨晚睡得很安稳。
“二舅,上次来南海没能带你到处转转,趁父王寿辰来临前喜庆,带你去游湖可好?”
“顺便见见南海的景色风采。”
得到辰皓的点头,她开心得像个小孩一般天真、无邪。
和昨日算计叶西的模样截然不同。
“走,蓝风,去元池湖。”
作为东道主的她亲自去采办街边零嘴吃食,一并带上马车。
南海没有东海规矩多,可以自由飞行,也可乘坐马车,只有在宫里才有禁飞的约束。
她不想过于招摇,叫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便往元池湖行驶。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心情极好。
在辰皓挑起车帘看街道热闹时,她瞥见任素的身影。
这人来这里干嘛?不在宫里备寿宴却四处瞎跑,肯定又在密谋什么算计。
随意找个借口下车,“二舅,你和相柳先去,还有一样东西我忘了买,等会儿在湖亭相见。”
不等辰皓、相柳挽留,飞速跳下马车。
“公主慢点,等等奴婢。”蓝风也跟着跳下去跟随。
确定辰皓、相柳被马车带走,她往一旁的摊贩大步流星走去,扔一串铜板到摊贩面前。
“给我两张面纱,能遮挡脸的就成,花样不挑。”
摊贩收到钱嘴角笑乐,动作也不敢怠慢,挑上极好面纱递给她。
“这两张面纱很符合姑娘的气质。”
接过面纱立马用上,她让蓝风也戴起,根据记下任素消失的方向偷偷跟去。
“公主,咱们去哪儿?”蓝风满脸疑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又不敢大声询问,能戴上面纱说明她不想别人发现真实身份。
“任素在这儿。”
“任姑姑怎么会来,她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应当伺候在身侧才是。”
“所以我们才要去看看她在搞什么鬼,走,神情自然些,别被发现了。”
蓝风从鼻音发出‘嗯’字,也不再开口询问,生怕被眼尖的任素知道。
一路上任素全程走路,没有喊一辆马车行驶,围着城街绕了一圈才从偏僻小巷停下。
她刹住脚,拉着蓝风躲在墙后,观察任素的一举一动。
没多久出现一名男子,从背影上像极了任长毅,直到喊一声母亲,才确定就是他。
他们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模样,勾起溪梦渴望知晓真相的躁动心。
看着两人戴上任长毅备下的斗笠,使用灵力往南飞行。
眼见跟不上,她勾勾手指,示意蓝风也使用灵力飞行跟上。
元池湖
眼见任素带着任长毅上了一艘朱红色的小船,从船里出来的迎接的人是叶西。
三人谈笑风生,可见早已偷偷来往。
心中了然,不能再继续打探,“走,去找二舅。”
蓝风不明白,抓住任素偷偷和西海的人来往为何不上前抓现行。
记忆没错的话,当年溪竹鲛王下令禁止宫里人和西海有往来,尤其是偷摸的那种。
只要告发证据确凿,轻者逐出南海,重者赐死。
“公主,这可是绊倒任姑姑最好的时机啊。”
“你能打过叶西还是苍泪?”她当然知道这是好机会,可她一个人也打不过四个人呀。
还不如去搬救兵。
“不能。”蓝风灰溜溜地低头,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就不能年少时多修行。
也不至于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公主,奴婢对不住您,这点忙都还要靠您自己完成。”
“好啦,再不走被发现,小心你同我一起被暗杀。”
经过一次暗杀的她已经怕了,现在的她是出游的身份,还未能禀告父王已经回来。
一旦被弄死,又抛尸荒野,又有谁来帮她。
蓝风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