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向东主动站了出来,说:“羽彤,这一轮我先来吧。我们任家可是‘实践派’的代表,你说要谈起理论知识,我可能会出错。但要是论‘爬山头’,我是绝对不会输给这小子的。”
夏羽彤不喜欢听他讲话,看向我这边,准备问下我是什么意见。见我没说话就说:“你及不及人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夏家是绝对不会收容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女婿。有本事现在就去把这幅画给拼完整。”
“哼,去就去,谁怕谁。”任向东说罢,为了在夏羽彤面前证明自己确有能力,随即走到那幅古画前,开始鼓捣。
因为‘实践派’本身就具有丰富的着手能力,尤其是在古玩方面更甚,所以,当他手握这些‘纸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点子上,根据以前所掌握的经验,将其中一只‘纸囊’给展开,缓慢的安放到古画内的缺角处。
从此,有关农夫人物的成像内容算是正式完成。
现场瞬间掌声一片。
毫无疑问,他们大多数都是‘实践派’所安排过来的藏友,就算任向东做的不成气候,他们也要起到声势上的作用,纷纷吆喝纳彩,说着各种吹嘘的话。
感受着这些吹捧,任向东得意一笑,片刻后,又拿起另外一只‘纸囊’,仔细端详着古画的其他或缺部分。
而以他的了解,云岗石窟寺出土的文物,大多都是中西方相融后的产物,胡风胡韵最为浓郁,其中既有印度、中西亚艺术元素,也有希腊、罗马建筑造型、装饰纹样、像貌特征等等,这在世界上算的上是独一份,而这幅古画里面的内容同样也是如此。
里面人物,景象都带有以上所提起过的那些特征。
农夫的头顶,都有一些佛陀类似的发髻,也正是如此,刚才他才一手就将第一个‘纸囊’给拼凑好,而这第二个‘纸囊’,很明显,带有一些‘尼泊尔河’的痕迹,与这幅画中的‘水流空缺’地方比较相像。
于是,经过思考,任向东果断将第二个‘纸囊’给伸开,安放在认定的或缺位置上。
一瞬间,现场再次响起洪雷一般的掌声。
‘实践派’藏友们变成火热的迷弟,纷纷喊着任向东的名字,给他加油打气。
任向东连续经过两次成功,颇为自豪。随后拿起第三个‘纸囊’,开始根据上面的痕迹,与古画作了一番完美的比对。只不过这一次他犹豫了。
因为‘纸囊’上有很明显的潮湿痕迹,以至于上面的内容全然模糊,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他仍旧在那里站着。
夏羽彤突然急了:“任向东,你这样傻站着一直拖延时间,究竟是什么目的?赶紧的,辨析你手里面的‘纸囊’,放到古画上面。”
“羽彤,我……”任向东扭头一看,心里一慌。
就在这时,我说:“怎么着,任家大少,这么点事你都弄不明白吗?那要不然这样,你把‘纸囊’交给我,让我来弄。”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任向东已经在‘掌眼’那一轮中,把脸都给丢尽。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夏羽彤面前争一股子气。
“哼,给你你会吗?”
说完,他就凭着一股感觉瞎蒙,走到古画跟前,将手中的‘纸囊’安放在其中一个‘树杈’空缺当中。
结果,因为纸囊面积太小,完全匹配不了画中的内容,彻底失算。
“羽彤,我……”任向东慌张。
夏羽彤走过去,从古画里面小心的拿出安放在‘树杈’上的‘纸囊’,放回到原位说:“任向东,这就是你‘实践派’的能力?哼,丢人丢大了吧。”
任向东一直解释:羽彤,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
“够了。”夏羽彤厉声呵斥,“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少说那些废话。”
而她说完这话以后,立马就扭头,转换了一副态度,走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上去试一试,我说试试就试试,结果刚一走上去,就将那张潮湿的‘纸囊’给安放到正确的位子上,紧随着,一次,两次,三次匹配……次次全部安放到了正确的部位上。
等到将这幅古画给拼凑完整以后,所有人都惊讶了。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一个年轻小子,竟然会有这么明确的分辨能力。就连一些带有泥垢的,甚至角落缺损到难以分析的‘纸囊’,到了我手中,都能精准,并准确的落位。
这么强大的能力,恐怕是多少‘实践派’藏友们望尘莫及的。
一段时间以后,古画原原本本的还原。
夏羽彤上前检查,随后说道:“嗯,不错,确实原原本本的还原了这幅画作,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
“哪一点?”我明知故问。
其实刚刚在还原的过程中,我已经多少看出了点问题。因为现场很多‘纸囊’中确实存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缺角,模糊,甚至于肢解,不过还好,到了我手中全都还原成了原样。
夏羽彤问:“这里面很多‘纸囊’都被我手下的人给动过,看样子很难与这幅古画匹配,你是如何做到,准确的安放以及还原了呢?”
我笑了笑说:“这就是‘爬山头’从业者的精妙之处,和一般古玩修复师不同的是,这类人往往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古玩的缺损部分,甚至更能快速的在脑子中成形,因此,不论是再大的缺损痕迹,他们都能够精准完美的修补过去。只不过,就看手艺的成熟程度罢了。”
夏羽彤十分满意,接着问我:“那我能否问下,你是师从哪位名师吗?”
古玩行里名人众多,就拿前不久的方宁一来举例,因为本身的学历,能力都已达到巅峰,因此,也被圈内人视作是神一般的‘扫地僧’。
不过,他与监狱里面的老师傅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老师傅曾说过,不让我在外透露他的信息,他传了我一身本事,我自然也要顺从他,但在夏羽彤面前,我却不想撒谎。
“他啊,是一位十分可爱的无名老人。”
“不对劲,你撒谎。”就在此时,底下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