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昨天的经验,许敏儿今天就有心理准备了。
高大厨做的鲜味汤和炙肉羹都是招牌菜。
按他的要求,每天先把熬汤的食材都切出来,然后把肉在炭火上烤个三分熟,撒上他的秘制酱料,剁成馅。
别的还好说,就是剁馅真是考验臂力,她怀疑,自己这样下去会练出二头肌的。
高大厨虽然每日都能挑出她一堆错,不过三日后,还是留下她了。
许敏儿真是又想笑又想哭,不用流浪街头,找人有希望了,还是开心的。
可是,她还是想大哭一场,“我宁可回去朝九晚五的打工。这是让我来渡劫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午后正是后厨清闲时间,大家忙完手头事,可以休息会。为了晚上的忙碌养精神。
这日,许敏儿回到住处,见其他三人都没在,掏出那个黑布包。
一直都没时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有些事一旦知道了,只怕麻烦斩不断。
她心想,“不过,在我手里这么久,我说没看,谁又能信?”
于是,小心的,一层层打开,包的是个小木盒子,打开挂扣,里面躺着一枚印章,通体墨绿色的翡翠,上面刻着流彩二字。
许敏儿重新包起来,贴身放好。这个东西这么要紧,已经有人付出了生命。
我若真找到那个叫迟水的,把东西给他,他会不会杀我灭口?
干脆把它扔了?远远的离开这儿,反正没人知道。
可是想到这是海二爷的临终嘱托,而且六子哥也因此而死,她又于心不忍。
许敏儿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没个主意。
这时伙计柱子和有庆说笑着走进来,“子明也在啊,快来吃。”
柱子把手里的油纸包放在桌上,一打开香甜的味道就飘出来了。
“中午雅间来了贵客,出手阔绰,柱子得了不少赏钱。”有庆道羡慕道。
纸包里整齐地叠放着几块糕点,洁白细腻,中间点的梅花印,更显红艳。
“今天真是运气好,雅间人既和善,又大方。”柱子让着他俩吃,“这家点心算城里最贵的了,平常舍不得买,今天大家一起尝尝。”
“子明,你不知道,这家铺子一开门,香飘一条街,卖的那么贵,每天还排长队,卖完就关门。”有庆迫不及待地先小心的捏起一块,咬了一口。
许敏儿见他俩吃的一脸享受,也拿起一块,一入口香甜软滑,不用咬就散了,吃了一口连鼻息之间都是香的。
真正的无添加,纯手工,用料好。“确实好吃,贵也有贵的道理。”
二虎也回来了,把中午剩的甜汤带回来,四人围坐有吃有喝,闲聊着。
“子明,听说你是来寻亲?”有庆问道。
“是啊,还没找到。”
“姓什么,家里做什么的?”柱子问。
许敏儿摇摇头,“我没见过,是我娘的表哥,她成亲后,就没来往了。姓迟。”
二虎和柱子都摇摇头,“这个姓少见,没听过。我们帮你问问吧。”
二虎见有庆想着什么,也不说话。“你想什么呢?”拍了他一下。
有庆认真地说,“这个姓,我倒是听过。”
“啊?谁?在哪听过?”她心里一紧。
“就是我们东家。”
“胡说,赵掌柜姓赵。”二虎笑道。
“赵掌柜只管这酒楼的经营。”有庆继续说,“东家不是他,我在这干了三年,也只见过他二,三次,他不是苏城人。以前我也以为这酒楼是赵掌柜的。”
柱子惊讶地说:“真的?我也不知道。”
许敏儿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我听他说话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你说过你是安县人吧?”有庆接着说。
“我娘是嫁到安县,具体是哪人,她没的时候,我还小,不清楚。”还没确定这人是不是,许敏儿留了余地,先查清楚了再说。
“哇,那就有可能了?你若真认亲成了,可别忘了我们啊。”二虎开心的说。
柱子谨慎地让他小点声,“还不一定呢,万一不是,说他乱攀亲,被赶出去怎么办。”
许敏儿连忙点头,“对,这人八成不是,千万别对别人说,不然我真是要丢饭碗了。”
二虎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许敏儿又问有庆,“东家多久来一次?不管是不是,总要看一眼才死心。”
“这可不好说,上次见也有一年多了。有时他就算来苏城,也是叫赵掌柜的去他住的地方回话。”
“他住哪?”
“城郊有他的别苑,叫临风苑。我帮赵掌柜拿账本去过一次。”有庆一脸羡慕地说,“那院子大的,种满了树木花草,还引了活水,建了亭子,真是像画一样。”
柱子和二虎一脸好奇,“那屋里呢?”
有庆一撇嘴,“屋里!那是我们能进的?赵掌柜也要等小厮传,才能进去。”
许敏儿道:“你俩在前面,要是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一定告诉我一声。”
“放心,这个容易。”
四人聊了会儿,便各自干活去了。
如果他真是自己要找的人,东西真的就这么交给他吗?
许敏儿看着燃烧的柴火,想着刚才的事。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难道真要等个一年半载?万一不是,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你在发什么呆?”
许敏儿被头顶突然一喝,吓一跳。抬头一看,高大厨正瞪着她。
原来灶里的火要灭了。她连忙往里面添柴。
“再发呆,把菜做坏了,就把你赶出去。”
“放心不会了,刚才瞌睡了一下。现在精神了。”
“哼!”高大厨转身接着做手里菜,“把肉准备好,一会上屉蒸。”
“是!”许敏儿熟练的,把他调好的馅铺在碗里,上面敲上三个鸡蛋,等蒸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