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稍轻点的小妇女笑着说:“这家人真奇葩,这个李翠可不是个简单人,天天打扮地像个妖精,哪像个农村妇女?”
“你们听说了没有?”一口龅牙的妇女故装神秘地说。
“听说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姐几个不准瞎传啊!”
“不会,你放宽心说吧。”
龅牙妇女压低嗓门:“听说她和租地种的朱昆有一腿。”
“不会吧,朱昆比她小好多岁呢,再说了她也难能看的上他呀,没有证据别乱说,小心李翠割掉你的舌头,骂你祖宗八代。”
她一言我一语都继续聊着。
“有人看见李翠大晚上从朱昆库房里出来。”
“大冬天的,他们在库房里不嫌冷啊?”
“抱在一起怎么会嫌冷,嘿嘿嘿——”
留着短发的妇女警告说:“你们都少说两句,以防草中有耳。”
“怕什么?我们几个难不成有咬舌根的。”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冷笑着嗑着瓜子:“难怪李翠不跟林飞出去做生意,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我就想不通了,她喜欢朱昆什么呢?一无老婆二无钱的,容貌还长的可怜。”
“除非她喜欢床上功夫好呗!”
龅牙妇女红着脸问:“是不是朱昆很厉害?”
短发妇女开玩笑说:“大嫂子你屁股大,你可以去尝试一下嘛!”
“滚!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去摸吧。”
“哈哈哈——”
几个妇女都咯咯地大笑起来,笑的那么开心心醉,让人感觉她们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快看他们家来亲戚了——”
“那前面带头的是林子妈的娘家人。”
“这是我平生见到最奇怪的婚礼了。”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女方的婚车什么时候来接?”
“二婶子可把你担心死了,他们两家离得近,什么时候来接都行。”
“其实子安这孩子还是不错的,懂礼貌又尊老爱幼,做宋家的上门女婿太可惜了。”
“哎——谁说不是呢。”
几位妇女说对了,除了大门有一对喜联外,其他根本就看不见有结婚的喜庆场面。
“子安,你舅舅他们来了!”林子妈见自己的弟弟过来,很高兴地往门外跑去迎接。
“大舅您老来了!”
赵远中看着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解开棉大衣的衣扣,摘下头上的戴皮棉帽,心痛拍了拍林子安肩膀问:“你爸爸呢?”
“在堂屋,舅您去坐坐,”林子安客气地招呼着。
“老林头,您给我出来!”赵远中怒气冲冲地边喊边往屋里走。
老林头忙招呼说:“他大舅你来了,快抓紧进屋坐。”
赵远中也不惯着他,直呼他外号:“老林头,您怎么那么狠心让孩子去做赘婿,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进水了?还是家里少吃少喝的啦。”
“这里的事情你不知道,一言难尽。”
“什么一言难尽!难道比孩子的一生的幸福和名声更重要吗?”
老林头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哥,这一步难道是我想要的吗?”
赵远中心也软了下来:“唉——我听妹妹说这事,我心里难过好几天,你瞧瞧现在社会还有多少父母让孩子给别人家做赘婿的,再说子安这么老实乖巧一个孩子,实在可惜了心不忍啊。”
“这都是命,”老林头往他身后瞧了瞧:“你怎么没让嫂子来呢?”
“俺家赵伟听说他表弟要结婚很高兴,天不亮就带他妈开车往家赶,没想到年后回家的车那么多,刚才孩子打电话过来说高速堵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所以让我先过来。”
“没想到年后也这么堵?”
“谁说不是呢,私家车太多了。”
老林头拿了两包喜烟扔给赵远问:“听林子妈说赵伟这孩子还是很有出息的,在城里干的很不错,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做什么多媒体,我也不懂只要能赚钱就行,我老了很少管孩子的事情,只要他们一家人吃穿不愁我就放心了。”
“多媒体是干啥的?”老林头语气中明显带着羡慕的口吻。
“现在事业五花八门的,谁知道呢?”赵远中把喜烟装进口袋,走在院子中左右看看问:“今天是孩子大喜的日子,你当老的怎么办地这么冷清。”
“这都是子安建议的,只要孩子心里高兴就顺着他吧。”
“我怎么没见到林飞他们两口子的身影?”
“这两口子可能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儿女自有儿女事,当老的没法管!”老林头语气中明显带着失落和气愤。
赵远中点灼手中的香烟,犹豫了一下,但感觉不说又不妥,假装咳嗽了两声:“有件事,不知道我这当大哥的怎么该跟你说?”
“说吧,咱兄弟俩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在我往你这儿走的途中,恰巧遇到了我们村吹唢呐的王二蛋,据他说林飞正在参加李翠弟弟的婚礼现场。”
“哦,王二蛋是怎么认识林飞的?”
“他们之前是初中同学,当然认识了。”
“怎么,林飞去他老丈人家,你这当爹的难道不知道?”
“这事我没有听说过,但他也没有跟我讲呀。”
“据听王二蛋讲述,林飞今天在他小舅子的婚礼现场上出尽了风头,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为啥?”
“林飞两口子当着村里众人面,当场捧出红花花的十万元大礼,把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他老丈母娘喜的咧着嘴都能装下个西瓜,看来这孩子在外边赚了不少钱。”
老林头觉得天昏地暗,紧紧抓住椅子靠背,生怕自己倒在地上起不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牙硬没让泪水留下来丢人。
“妹夫你怎么了?”
“没啥,可能是你妹炒菜辣椒放多了,弄得我眼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