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芽也配合地喊人。
她以为是牛菊花家来送亲的先头部队。
等介绍完了,牛杏花塞给乔春芽一块钱。
“妮儿,娘找人算了,你属相和你嫂子相克,不能见新媳妇,你听话,跟着你这几个亲戚去躲躲,等你三哥和三嫂拜了天地,你再回来吃席!”
“这钱你拿着,自己先买点零嘴吃。”
说着就轻轻推了乔春芽一把。
乔春芽懵:
“娘,可是我都不认识他们,要不我去隔壁邻居家躲躲?”
“不行啊,人家算命的说了,要离开一里路以外。一里路又不远……快去吧,不要耽误你三嫂进门。”
“那你咋不早说?”
乔春芽不满,“你要是早说了,我就去我同学家待着了。”
“这不是你三哥结婚事太多,娘给忘了嘛!快去吧!很快就回来了。”
乔春芽撅着嘴跟着那亲戚走到门口又回来了。
“娘,我想吃烧鸡,你给的这钱不够。”
牛杏花虽然心疼,又想快点打发了乔春芽,就又给了她一块钱。
“还是不够,一只烧鸡三块多呢。”
乔春芽倔强地朝牛杏花伸着手。
“什么烧鸡这么贵?”
牛杏花不舍得了。
“就镇上那家,我听莫语说的,可好吃了,就是贵!”
“给给给!馋死你的了!”
牛杏花颤着手又给了乔春芽两块钱。
乔春芽高兴了,心满意足地跟着走了。
牛杏花心疼地狠狠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四块钱哟!
不等她缓过气来,外面传来了鞭炮声。
声声入耳。
乔大贵去接新媳妇回来了。
好一番忙碌。
终于,新媳妇送入了洞房,来贺喜的亲戚们也都入座准备开席。
乔家院子里热热闹闹一片欢声笑语。
“喂,乔家的,你们这是骗婚!赶紧把新媳妇交出来!”
门外涌进一群人,领头的赫然就是上午牛杏花给乔春芽介绍的那几个亲戚。
牛杏花一头雾水迎上去,“怎么啦?”
“还怎么了,少装蒜!”
一个妇女走出来,指着牛杏花的鼻子就骂:
“你们这些骗子!竟然敢骗婚!”
“识相的要么交人要么退彩礼!”
她身后的一群人手里拿着棍子叫嚣着,义愤填膺。
牛杏花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乔春芽跑了!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打死牛杏花都没想到,她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闺女,竟然一直在和她演戏,一直在骗她。
乔春芽根本就没有相信她的说词,早就明白自己已经把她许给了那个傻子。
可是她倒底是哪里漏了破绽?
就连傻子给的彩礼,都是直接送到了牛菊花家的她只得了很少的一部分,还都是藏着掖着地背着她偷偷藏起来的。
乔春芽根本就没见过。
像是想起来什么,牛杏花顾不得和傻子家的人吵,转身就跑回了屋。
很快,屋里就传出来了尖利的哭喊声:
“天杀的,我的钱呐——”
牛杏花私藏的钱也都不见了!
牛杏花跌跌撞撞地奔出来,手里拿着菜刀。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像是疯了似的,手里抡着菜刀,恨不得一刀劈了乔春芽。
死妮子,竟敢偷她钱!
还骗她!
傻子家的亲戚们看着疯疯癫癫的牛杏花,不确定她是装的还是真的。
“还等什么,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人找到啊!”
牛大壮站起身,“再不去找怕是就晚了!”
对啊,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看向乔家和傻子家,等待调遣。
既然乔春芽偷了钱,那就是存了逃跑的心思,不赶紧找,真的就找不到了。
“要是找不到人,你们乔家就要赔偿我们的所有损失,要不然,咱们就报公安!”
傻子家的人撂下狠话,当先急匆匆走了。
刚才他们已经商讨好了各自负责的路线。
院子里顿时空了下来,和刚才的热闹一对比,让人看了莫名瘆得慌。
牛杏花气急之下也跟着去找人了,只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倒是累得够呛,就骂骂咧咧地回了家。
乔树林和乔大贵都跟着去找人了,家里还有刚进门的新媳妇呢,她得照顾着点。
乔春芽是第二天傍晚被抓回家的,一起被抓回来的,还有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气息奄奄的男人。
正是应了那句话,“恹恹茄子辣喉气”,乔春芽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的,在乔家是除了乔大富外,存在感最低的。
结果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往自诩为乔家大拿的牛杏花眼里,狠狠插了个大棒槌。
乔春芽一直都在心心念念地想嫁去城里,吃商品粮,当城里人。
可惜大泊子村地处偏远,交通又不是太方便,而她又一直被牛杏花拘在身边。
这就导致了她见到城里人的几率很小,即使见到了,也不能保证是男人,不能保证人家没结婚,更不能保证人家会看上她。
后来,乔大贵接替莫言去流亭区上班,她可算是得到了机会,第一天报到就跟着去了。
更是一眼就相中了薛谨松,开始三天两头地往那儿跑,把薛谨松烦得够呛,却因为良好的教养说不出难听的话。
乔春芽更来劲了,直接和牛杏花吐露了心声,誓要嫁给薛谨松。
曾经见过薛谨松,也想跟着沾光当城里人的牛杏花哪还有不同意的。
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牛杏花咬着牙给乔春芽提供了交通资金。
每次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