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乔大贵更是被厂里赶回了家,失去了工作。
更是断了她的梦想,让她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但她倒底是个妙龄少女,村子里还是有几个男青年喜欢她的。
有那么几个,看在牛杏花奔放名声的份上,都对乔春芽存了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可惜她在见识过璞玉后,再也看不上这些瓦砾,对他们若即若离,甚至不屑一顾。
男青年见没有希望,很快就转战目标。
只有其中一个,对她一直一如往初。
她高兴了,他陪着高兴,她不高兴了,他就默默陪着她,不让她厌烦。
好女怕缠郎,天长日久的,乔春芽就习惯了男人的存在。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一次,乔春芽在家里受了委屈,跑出来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哭。
一个百般讨好温情安慰,一个梨花带雨半推半就,两个人成就了好事。
天雷勾地火,男人初尝肉味,女人再次回味,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男人家里太穷,拿不出多少彩礼,这才把事情拖了下来。
后来,牛杏花在乔春芽面前的那一番试探,乔春芽虽然嘴上说不信,其实自家娘什么德行,亲闺女哪能不清楚?
那天在墙外偷窥她的那群人,乔春芽早就发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而这,也坐实了她的猜测。
还有乔大贵对她那几天的监视,乔春芽都知道。
既然你不把我当亲闺女,那我也不把你当亲娘了,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乔大贵娶亲那天,牛杏花给乔春芽介绍的那些亲戚,其实都是傻子家的人。
牛菊花作为乔春芽的亲姨,她家的亲戚乔春芽自然还是认识几个的,可是全都是些生面孔。
乔春芽再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消灭了她对亲娘的愧疚。
一不做二不休,她就坡下驴,多跟牛杏花要了好几块钱。
身上,还藏着牛杏花的所有积蓄,包括她卖自己亲闺女,给儿子送了彩礼后剩下的那些钱。
至于彩礼里的东西,值钱又不显眼的,都被乔春芽这几天偷偷带了出去,给了男人。
逃跑的路上,用得着。
这些,牛杏花和乔大贵都不知道,却被乔大富看在了眼里,却也没戳破。
乔春芽跟着傻子家的人到了傻子家后就被关了起来。
娶她花了太多钱,所以傻子家的人就没打算给他们举行婚礼,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能咋样!
乔春芽假装胆小顺从,只缩在墙角流眼泪,让对方放松了警惕。
这才让她瞅准机会砸晕了傻子,跳窗逃了。
她和男人早就打听到傻子的家,看好了地形,此刻男人早已经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她。
两个人很快就会合,逃之夭夭。
可惜,他们最后,还是在火车站被找到,拦了下来。
男人被揍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乔春芽也好不到哪儿去,鼻青脸肿,肚子隐隐作痛。
乔大贵被这个妹妹气疯了,要不是这个死妮子作妖,昨天就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都被这俩贱人给毁了!
乔大贵忍不住又给了男人一拳,也只换来男人气息微弱的一声闷哼。
一起的人见怪不怪
——男人和乔春芽身上的伤大都出自他的手笔。
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乔大贵看见院子里还保留着昨天他们匆忙离开时的样子。
桌椅板凳歪七扭八地横陈,屋门敞开,没有开灯。
透着一丝诡异。
乔大贵却管不了这么多,他此刻心头一片火热。
他的新媳妇,就在屋里等着他呀。
不过,他媳妇可真会过日子,竟然不舍得点灯。
他脚步匆匆,就要进屋,被一只手拦住。
“干什么?”
乔大贵不高兴了,就要用劲甩开,转头看见是他爹乔树林,才卸了力道。
乔树林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去抓乔春芽累的,还是气的。
他把手里的手电筒给了乔大贵:
“拿着这个,别绊倒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乔大贵也不啰嗦,接过手电筒就进了屋。
他的新媳妇儿啊!
他回来了!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很快传来,屋子里有什么倒地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清晰。
众人闻声一涌而进,手电筒的光乱晃。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有胆大的人找到了灯绳,灯光亮起,看清屋里的一切,众人纷纷惊叫着逃窜。
摔倒被踩踏者惨叫不断。
“杀人了!杀人了!”
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在大泊子村上空盘旋。
铺着粉红床单的炕上,躺着两个女人,不,是两具女尸!
两具浑身赤裸,躺在血泊里的女尸!
乔大贵受到了惊吓,瘫在地上爬不起来,被人拖死狗般拖了出来。
一滩烂泥般趴在冰凉的地上眼神涣散,气若游丝。
乔树林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在乔大贵身边捂着脑袋。
有胆大的几个人进去看了出来。
“真惨,一个被砸得脸都烂了,看不出是谁,另一个是……新媳妇……”
说话的人一言难尽。
新媳妇明显是被强女干了,身下惨不忍睹。
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大泊子村都被惊动了,乔家院里院外站满了人。
没人敢大声说话,只有窃窃私语。
有人去报案了,公安还没有来。
乔大贵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抬头找人:
“乔大富呢?”
是啊,人们这才发现没看见乔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