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的闪身,仇雎血再次出现在玉无痕的眼前。
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脖颈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仇雎血此时神色冰冷,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装模做样的心思。
他威胁玉无痕,“把结界打开,否则我就断了你全身的经脉,想必玉宗主也不想尝这种感觉。”
玉无痕无所谓一笑,“好啊,有本事你就断。”
反正他也要死了,经脉算什么,废了就废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仇雎血进行周旋。
不过希望死之前。
能够再见一面更儿,也不知道,这孩子看到他的尸体会不会哭的不像样,唉,自己不在,谁来安慰这孩子呢,好在,现在的更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不过同时,玉无痕心中也有些遗憾,早知道今天会死,昨天就应该多和更儿相处一下。
如果吻了更儿一下,他应该会高兴很久吧。
“玉宗主,我最讨厌你这副清高的样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设计了这么多,最后你还是保持着你那高尚的姿态,凭什么,我也不差,我只是运气不好,为什么你就不能证明我是对的呢?”
仇雎血的声音仿若有些挫败,他突然放柔了语调。
玉无痕却冷笑一声,回了他,“因为你本来就是错的,错了就是错了,你想尽一切办法证明自己没错,说明你早就知道了自己做错,只是不愿意承认,还想要将别人变得跟你一样愚蠢来麻木自己,你才是那个最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
仇雎血愣了一下,随即目光黯淡,自嘲的笑了一笑,“对啊,本来就是错的。”
听到这话,玉无痕有些惊讶,什么情况,说了两句就知道错了,这么好讲话的吗?看来这人也不算是很难说清楚了。
脖颈间的手突然收紧,窒息感席卷玉无痕的理智,只见此时仇雎血神色冷漠,眼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他叹息着,“玉宗主,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既然我是错的,就让大家跟我一样是错的,若是不能,我就杀了那个没有错的人,只要没了对的,哪里还有错的,无白,即无黑。”
玉无痕呼吸急促,挣扎不得,眼前清晰的影像渐渐变得模糊,他什么也想不起来,连悲伤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着内心之中,还有声音在一直唤着他。
到最后闭眼的时刻,他看到了仇雎血眼角滑落的一滴泪,于心不忍,他最终还是出声安慰了一句,“没关系,错了,改正就好......”
声音太轻了,玉无痕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这句话,最后的时刻,就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
手下鼓动的脉搏没有一丝起伏,狂风不断的带去皮肉残留的温度,仇雎血手攥的发疼,他低头看着了无生息的玉无痕。
他松开了用力的手掌,笑着将那颗惨白的头颅捧在手心中,惋惜至极,“玉宗主,你不是无情宗宗主,万里挑一的天才吗?怎么会死在我的手里,那副傲骨为何一丝都不肯弯,为什么呢?”
像是疯了一般,仇雎血在玉无痕的尸体旁又哭又笑,忽而说着,“也好,死了也好,不污了你的名,也算死的风光,为苍生而死。”
可疯疯癫癫的笑了一会儿,他又哭着,“为什么,玉无痕,你死的这么容易,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在乎,你死了,死了。”
孤寂无垠的黄沙,狂风大作,沙地席卷,抬眼却看不穿,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仇雎血和玉无痕在其中,渺小无比。
远在一处,花更艳突然感到心神不宁,心脏快速的跳动,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子刮着一样,他捂住胸口,凝眉思考,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战斗。
“少主,无情宗弟子攻进来了,带头的好像是叫江横玉,让你把玉无痕交出去。”
一名魔族从外面跑了进来,神色焦急。
花更艳本就烦躁不堪,此时听到江横玉想要将师尊带走,更是想要杀人,提起手中的剑就冲出魔界。
冷笑一声,“做梦!”
彼时,在外的不只有江横玉一人,合欢宗与长风宗的弟子皆是列于界外,剑拔弩张,蓄势待发,只等着来一场生死之斗。
江横玉一身蓝袍立于半空,早已经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眉宇间皆是沉稳愠怒,见花更艳出现,不待多言,飞身而上,剑锋直刺花更艳眉心,决然的杀意震的周围魔族和弟子皆是后退。
“花更艳,你忘恩负义,罔顾当初宗主的恩情,还不快快将宗主交出来!”
一柄玄铁长剑抵住飞来的雪亮剑锋,花更艳顺势随着剑身一滑,侧身绕到了江横玉的背后,嘲讽般的开口。
“就凭你,没有资格教我做事,能命令我的,只有师尊。”
话语之间,江横玉没有因为花更艳的闪身停住,而是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反手穿过腰侧横劈,挡住了袭来的黑冷玄光。
转身之际,他再次飞身而上,“孽徒,早知道你狼子野心,是那魔头的孽种,宗主早应该将你碎尸万段,怎会落得今天这般地步,我定要将你斩杀,救出宗主!”
花更艳丝毫不惧,迎面而上,“是吗?那就看看你有多少的本事!”
剑气激荡,两者打得不可开交,周围修为中上的弟子都不敢随意的靠近,只敢看着两名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斗的昏天暗地,一招一式都是朝着要命之处。
云帆海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此番的情景,随即皱眉喊出。
“济沧。”
一柄宽剑朝着花更艳的背后袭去,带着破空力钧之势,没有回头,花更艳闪身朝着江横玉急速的攻去,再迎上的一瞬间跃身翻过面对面袭来的长剑。
于是,两剑相撞,飞溅的火花不断的闪烁,“叮——”。两把剑终于还是回到了各自主人的手中。
而看花更艳,却是斜提着剑,似是看戏一般的看着云帆海和江横玉,事不关己,面色无比的烦躁。
“花更艳,将玉宗主交出来吧,他毕竟待你不薄,从未苛待过你,说是细心呵护也不为过,再怎样,就算你再如何,也不能这样对他。”
云帆海此时面色痛惜,好言劝说。
花更艳却只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