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郑一顿,又继续道,“但桓郑欣赏慕兄心性,当为慕兄保守秘密,慕兄日后可不能再向他人言及。”
桓郑怎会轻易吐口,但又感慨慕如人才,权且先试探,再行考较,“我既钦佩慕兄,当为慕兄打算。我听闻,慕兄倾慕连宋公主已久,我可为慕兄成全此事”、
听到桓郑谈及连宋,慕如心中一惊。
经今夜一谈,慕如更怜惜连宋公主,连宋公主无婚配之意,慕如断不会连累她,搅扰她清净的生活。也怪自己行事不周,到底不谨慎,惹人注意,让有心人利用,若不能了断清楚,只怕连宋公主多年自保所得清净,会因自己而不复存在。
“世子说笑了,我并不倾慕公主。我憎恶皇家,怎愿娶皇家女。不过是慕如报仇心切,想搭上公主早日获得些许权利。若能得世子青睐,慕如自可不必牺牲姻缘求进身之阶”慕如道。
“既如此,倒是桓郑乱点鸳鸯谱了。也无妨,连宋公主,虽是公主,却毫无地位,帮助不了你。慕兄日后若有心仪的人选,我必然为你尽力。”桓郑道,“今日与慕兄相谈甚欢,日后,还望慕兄,能来多多走动”,桓郑一脸深意,看向慕如。
“慕如明白,世子放心”慕如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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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罢,慕如回到刘府。刘崇正于堂上候着。
“与桓郑谈的如何,他可信你”,刘崇道。
“三分信,七分疑。所幸羌州的信件在梁州就被拦下了,没到桓郑手中,不然,只怕是功亏一篑”,慕如道。
“从桓郑下手,要比桓德容易些。桓德这个老狐狸,又要权势,又要名声,既把持朝政,又怕史官一句篡权弑君记录在案。僵局不破,我们就难替陛下,争得主动权”。
刘崇道。
“桓郑年轻气盛,甫一降生便有绝对的权利,不能体会他父亲苦心经营才有如今地位的苦心,也唯有如此,才是我们对付桓家的所在”,“你要取得桓郑信任,鼓动他起事,我们便有瓦解桓家的把握”。
“只是,桓家若起事,只怕胜负难料,万一败了,我们岂非置皇家于危局,更将挑起战事,涂炭生灵”,慕如担心道。
“老夫这十数年,一直筹谋兵力部署,梁州是桓家实力所在,羌州遏制梁州的咽喉,我们此前运作,看似筹谋梁州,实则是控制羌州,这便多了一份胜算,再加上朝中,忌惮之余,觊觎桓家势力的实则不少,只是谁都不愿出头惹祸。但若有朝一日,桓家有失足之时,只要我们有压制的把握,这些宵小便会从暗处涌出,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便是我们最大的胜算”,刘崇道。
“大人筹谋的是,慕如自当全力辅助”,慕如道。
“只是如此并不够,你要加紧与公主的婚事,有驸马的身份,凡事会更得力些”,刘崇道。
“大人,可是我。。。”慕如犹豫不决。
“我见你与公主往来频繁,你当是喜欢公主的才是。只是每次谈及婚事,你都犹豫不决,这是为何”刘崇关切道。
“我是欣赏公主,但不想违背公主心意,而且,我。。。”慕如道。
“可是你慕家因皇家获罪,怕别人议论你不顾先祖颜面攀附皇恩的缘故,才犹豫不决吗”,刘崇道。
“自然不是,祖父临终遗言,慕如不敢忘,不敢将毁家归咎于皇室,更不敢忘祖父仁怀天下的教诲,只要是能做到祖父的仁爱天下,我慕家的委屈是无妨的”慕如道。
“既是如此,你又是为何。你这般犹豫不决,早晚悔之晚矣。你既欣赏公主,即使有其他顾虑,也当考虑公主。公主毕竟是公主,纵然她不愿意,皇室也没有不出嫁公主的道理,到时候,陛下随意指婚,难道公主难道能次次都效法陆家吗。一个女子,还是公主,若被拒婚多了,下场不是随意婚配,便是只有自尽,无论哪样,可不是辜负了公主这样的好女子。”刘崇道。
刘崇此言倒是吓了慕如一跳。慕如与公主惺惺相惜,断不愿公主下场凄凉。这样好的女子,应当有完满人生才是,可是慕如娶她,便是辜负了她。看来,我还是要好好为公主寻觅良婿,只要公主终身有托,我便放心了。慕如这般想。
“我为你寻了文渊阁的差事,虽非要职,品阶也低,但好在能出入内宫,你也能时常见到公主,也好早日成就良缘”刘崇继续道。
这倒是好主意,公主爱看书,若我守着文渊阁的差事,便能提供些方便,况且公主在宫中需要人说话时,我也能陪上几分。出入文渊阁的,大都饱学之士,从中为公主择一良婿,当是不难。慕如心想。
“大人所言极是。且若我于文渊阁任职,往来宫中方便,也便于与桓郑碰面,早日获得他的信任,也能早日成事”慕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