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也无妨。慕公子这事,桓郑答应便是,公主放心。不知,公主所求第二件事,是什么?”
连宋起身,走到廊下,一一打开桓郑送来的箱盒,细细看着,随后开口道。
“我自幼便孤身耕读,守保自身,从未想过有一日要嫁与显赫之家。
若能得一相知之人,自然是好,若是没有,也无妨。不曾想有今日,得世子青眼,日后富贵无忧。事既已至此,我只想替以后打算清楚。”
桓郑道,“公主此话何意?”
连宋道,“我知皇后与长姐的心思,他们是想把嫡公主嫁你。
我也知,崔王府的娴岱郡主对世子颇为有意,只怕也是存了许嫁之心。
我与长姐,身份悬殊,我不敢相争,但是娴岱郡主就不一样。
我虽不如娴岱郡主金尊玉贵养大,但好歹是公主的名分。
若然入府后,我的名分低于郡主,我又比不得郡主有母家依靠,只怕活的不如在我现在这个小院。”
桓郑道,“公主的意思是?”
连宋道,“若有一天,世子要娶纳郡主,万不能让我的名分低于郡主,伤我颜面。”
桓郑一听,不禁笑了,连宋公主固然聪慧,怎么也逃不过小女儿争风吃醋的心思,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真真是有趣。
“公主误会了,我与嫡公主和娴岱郡主并无什么打算,公主不用多心。”
连宋心下冷笑,脸上却和煦如常,道。
“如何会是连宋多心。世子心下既已定连宋为妾室,自然要先娶妻。
放眼当下,世子夫人最合适的莫过于长姐。
崔王府,虽不曾在明面上提及过与世子的婚约,可近来世子诸多布置都有崔王府相助,崔王一贯独善其身,并不攀附,能让他不避嫌相帮于世子的,可不就是郡主的婚事。
莫非世子心意的妻室人选不是长姐,竟是郡主吗?”
先行定下连宋,本是无奈之举。
妻室人选,桓家确实还未议定,眼下被连宋公主提出,桓郑倒感觉到了棘手,确实,连宋进门之前,确实是该定下正妻人选,只是当前,在嫡公主与娴岱之间,确实选择不下。
选择嫡公主,名分正好,在礼法上也无过错,只是嫡公主实在平庸,桓郑难以她为妻。
娴岱郡主聪慧,桓郑与她交谈颇为合意,只是她家世虽不低,却不及嫡公主尊贵,若然以她为妻,已有一个公主为妾,嫡公主如何还能为妾,如此不顾礼法,只怕桓家要被朝野及民间攻讦了,更何况,连宋如此介意居于娴岱之下。
连宋第二个请求,倒是更为为难了。只是眼下,桓郑还得先安抚着。
“公主此请,我难以立马答复。但我承诺公主,将来无论如何娶纳,我定为公主思虑周全,定不叫公主委屈。”
连宋道,“世子所言,连宋不该质疑。只是,来日的事情无法保证,请世子先表示些诚意,连宋也好安心。”
“公主要何诚意”,桓郑道。
“世子知道,我母家家世单薄,我娘亲至死也无名分。若世子能向皇后进言,追封我娘亲,并许她在宗庙得享香火,连宋便再无疑虑。”连宋道。
“此事有何难,定然为公主办妥。”。
桓郑看看廊下的箱盒,继续道。
“我既与公主达成合意,此后公主日常我定然为公主周全。这些物件,公主权且收下,我再寻更好的送来,定不叫公主失了面子。”
“世子为我打算,连宋心下感激。在此谢过了。”连宋道。
“世子既有此诺,足见世子善待连宋的诚心。既如此,连宋眼下愿为世子筹谋。”
“哦?不知公主要为桓郑做什么?”桓郑道。
“慕如是枚暗棋,但此前慕如在世子府前一闹,只怕惹人猜测。
我当为世子解了这个猜疑。
过几日,我便以公主仪仗前往慕如府上,一来劝得慕如放下芥蒂诚心为世子办事。二来,便要传出慕如因夺爱对世子恼羞成怒,彻底消了刘崇的疑虑。如此一来,世子布置的这枚暗棋,将发挥更大的作用。”连宋恭恭敬敬道来。
桓郑一听,心里甚为高兴。
此前慕如到府前一闹,桓郑只恐被人察觉了二人私下的联系。虽也能以因爱生恨解释,但慕如入了桓府许久,到底惹人疑虑。
如今公主此举,倒是可以打消了这个疑虑,在明面上撇清桓府与慕如的关系。
妙啊妙啊。连宋公主,到底女儿家,自然是要为将来的夫君效力的。慕如失了她,倒是让我得了这个妙人,也是好事一桩。
想到这,桓郑便开口。
“如此,便辛劳公主了。”
两人相互客气一番,桓郑便告辞离去。离去后,内府便派来了诸多人手,连宋言道不适应多人伺候,只留下一个宫女,剩下的都退了回去。
连宋只吩咐宫女将物件好生归置,便不再言语,小宫女只当连宋公主好伺候,也不怀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