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能重生了,与我有瓜葛之人,身上有些不同寻常,也不奇怪。
只是听柳昀舟的描述,他梦中之人,不会是君璃吧?
前世君璃贵为郡主,所以身份高贵,我可是隐姓埋名的罪臣之女。
我偷偷看了眼李衍,他的脸色明显不对,眼中充满了警告。
想来聪明如他,也怀疑那梦中人是君璃了。
君璃那是何人,那可是他的心尖儿,若我当场拆穿,只怕李衍会直接杀了我。
李衍此人的底线绝不能碰……
我心里一哆嗦,默念了几遍小命要紧,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将错就错。
“没想到柳公子是如此痴情之人……公子,听说扬州的汤包很好吃,不知可否麻烦公子替我,去买些来。”
柳昀舟一听我喜欢,愁眉苦脸的眼神立马变了,变得激动且兴奋。
“阿若喜欢,那我马上去买来!但是阿若你必须答应我,不要一声不吭就离开!”
他居然,拆除了我的心思,我不免有些尴尬。
“自是不会,柳公子待我如此好,我怎么会不告而别?”
许是见我不像是说谎,柳昀舟立马站了起来。
“阿若稍等,我这就去!”
他说着便要湿漉漉地去买汤包,我只好无奈地叫住了他,叮嘱他换身衣服再去。
没成想柳昀舟这孩子感动得眼眶都红了,说什么阿若待我如此好,日后定不负我之类的话。
他这傻样看得我和李衍都无语了,唯独柳盈盈早已见怪不怪。
“阿若,断交之事休得再提,你赶紧回去换身衣物。”
他说着就抱起来娇滴滴的柳盈盈,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盈盈窝在他怀里的娇羞,全部落在了我眼里。
我心中倍感欣慰,李衍终于被我摆了一道。
英雄救美这种戏码,虽然老旧,但却百试不爽。
不过,若不是吃准了李衍不敢面上和柳盈盈闹掰,我也不敢出此下策。
李衍啊李衍,柳盈盈啊柳盈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俩都得感谢我这个中间人。
没有我,你们怎么成功看对眼?
功成身退的我心情好极了,扶着一旁的桂树站了起来。
方才跌下来时,不小心砸到了太湖石,磕到了左脚脚踝,好似,都流血了。
还好被厚厚的裙子遮住了,只不过先前不觉得疼,如今四下都静了下来,顿觉疼得很。
这人前世在天牢呆一年,今生怎么好像突然变得脆弱了,这么一点点伤,居然都能让我白了脸色。
眼下四周无人,也寻不到人来帮忙,只好自力更生,捡了根树枝,一瘸一拐地往自己院中走。
路上竟遇到了木锋,他手上端着一碗药,闻那味道,应该是治伤寒的。
许是见我一瘸一拐,他停了下来,问我。
“初姑娘,你可需要帮忙?”
我摇了摇头。
“你去找你家王爷吧,别让他等急了,顺便帮我带个话,我要出去一趟,大概三天的样子,另外,我有事要与殿下商议,麻烦他来一趟。”
“小姐要离开扬州?”
“不离开,只是要去处理些落井下石的白眼狼亲戚。”
“啊?什么亲戚?”
“一些旧人,木大哥去带话就行。”
木锋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说了个“是”。
我也不知他为何犹豫,想来是李衍不想见我,他怕传了话惹李衍不高兴。
但没办法,我这腿,也实在是走不到他院中,去亲自请他,便只能麻烦木大护卫了。
话都交代完了,我本以为木锋也该走了,谁成想他竟还杵在原地。
“木大哥还有何事?”
我一贯唤他木大哥,倒也不是为了亲近,实在是我不喜尊卑之分,军中的兄弟我也与他们兄妹相称,因此成为了习惯。
起初,木锋觉得不妥,后来也习惯了。
“木小姐,这碗药,是殿下让我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心中不免生出些困顿。
“这是治风寒的,我又不曾着凉?”
他真是有毒,先前差点拔刀杀了我,现在又给我送药。
木锋似有些犹豫,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支支吾吾地同我说:
“这药柳小姐觉得苦,殿下说将多余的一碗给初小姐您。”
我:“……”
这个李衍还真是口是心非,他不是连扬州诗会都不愿意参加,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溺死在温柔乡了?
再说那柳盈盈觉得苦,让我喝什么?难道我就不觉得苦吗?
“我不喝,木大哥你把药拿回去吧。”
“可……殿下说,初小姐之前受伤,比这苦百倍的药都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全喝了,这一碗药您也一定要全喝了才是。”
“……”我真是醉了,“你家王爷是不是有病?我那时昏迷,能尝出来什么苦味?他要哄人家柳姑娘,拿我举例子做什么?我不喝,木大哥你把这药倒了,我又没风寒……”
“阿若若是不喝,那这份周则庸与乌洛邦往来的书信,也可以烧了。”
这突然窜出来的声音,着实令我一惊。
“殿下真是神出鬼没,怎么不陪你的柳小姐了?”
李衍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信,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底明显是不怀好意。
“阿若是在怪本王?”
“我怪你作甚?”
他真是莫名其妙,我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自然是怪本王冷落了你。”他说归说,结果却离我越来越近,最后直接拿过木锋手上的药,作势就要喂我喝下去。
我本能地往后躲了一步,拉开了与他之间的距离。
他似是不悦,双眉微皱,又说道:
“要是阿若对这封信不感兴趣,那我将它撕了便是。”
他居然,拿周则庸的罪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