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简觉得肖临这个提议甚好,这几日她的心中烦闷也一扫而光。
岑简终于能够面对自己与肖临的这段婚约,也终于知道要做什么了,如此他们都有了共同的目标。
岑简看向肖临,“世子带我上山,便是为了说这个么?”
肖临不语,却问道,“昨日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岑简愣住,“世子何时听过我弹琴?”
“昨日酉时我回府,偶然间听到。”
岑简竟不知自己昨日随意弹奏,竟然被肖临听到。
“只是我随意弹奏,并没有曲目。”岑简坦言,“我已多日未弹,手有些生疏,让世子见笑了。”
“你是有什么心事?”肖临问道,“昨日你的琴声虽然悠扬,但是有一种伤感。”
“世子也通音律?”岑简说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歧义。
“我的意思是,没想到世子不仅军功赫赫,在文墨音律上也颇有建树。”
肖临看着岑简如今与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疏离,不禁笑道。
“你对建树二字的理解可是宽泛,略知道《水经注》、能听出琴音中有忧愁感,便是在文墨音律上有建树了?”肖临调侃道。
在两人达成共识后,肖临的那些似有若无的想法,也终于要消散。
“我自幼学琴,那时候教我琴的柳师傅便说,女子学琴不应只是看做一项技能,更不能只是为了取悦他人。”
“女子弹琴应当取悦自己,若是自己觉得无趣,又怎能奏出好听的乐曲、陶冶情操呢?”岑简说着。
“你师傅想法倒是不同。”
“以前我并不明白,如今却是懂了一些。”岑简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呼,听声音是名女子。
岑简与肖临对视一眼,“似乎有人遇险了。”
肖临点点头,“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岑简在后面跟上。
两人循着声音向山上走去,岑简边走边四下瞧瞧,很快两人便在左侧小路上发现了一名女子。
竟然是那名紫衣女子。
岑简皱皱眉,紫衣女子似乎被什么袭击了,瘫坐在地上,嘴里发出虚弱的呼救声。
岑简准备上前查看,被肖临拉住,“你在这里等我。”
肖临向紫衣女子走去,发觉女子面色发青,唇间发紫,似是中毒了。
“世子,如何?”岑简在一旁询问。
“似乎中了毒。”肖临蹲下身来,“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毒。”
“中毒?”岑简听闻,向肖临走来,看到紫衣女子已经虚弱不堪,半点发不出声音
。岑简在女子身边蹲下,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在女子的左肩上发现了两个尖细的小孔,是蛇的牙印。
岑简又拿出自己的一方手帕,将其系在了女子被咬的左肩上。
“是蛇毒,好在中毒不深,瞧这个蛇的牙印,应当是刚咬不久。”岑简说着,轻轻摇着紫衣女子,“姑娘,你还能说话么?”
紫衣女子眼皮沉沉,听到声音,虚弱睁开,发现是岑简,眼睛有一瞬间的闪亮,摇了摇头。
“没事,一会儿我帮你,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就好了。”岑简说着,深吸一口气。
“你要做什么?”肖临在一旁问道。
“自然是救人。”岑简答道,“世子,你可有短刀?”
“你要给她吸出蛇毒?”肖临看到岑简的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行军打仗难免会遇到紧急情况,这样的情况肖临也遇到不少,只是他没想到,岑简竟然也懂得这些。
“是。”岑简已经准备好,瞥了眼肖临的腰间,并无利器,只得俯下身来,却被肖临拦住。
“你这样会有中毒的风险。”肖临要将岑简向后拉,“我来。”
岑简摇摇头,“中毒的位置在左肩,你是男子不方便。”
“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肖临很是担忧,“况且事急从权,哪还分什么男女。”
“世子,若此刻我不在,那便只有你能救她,但是我在。”
岑简看着肖临,“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若是真有事,还有你。”
肖临想了想,明白了岑简的顾虑,便点点头,“你小心一些。”
此刻山中寒风起。
“世子,还请你背过身去。”岑简说完,低下头,将女子的衣领拉开,然后在伤口处深吸一口,吐出一口黑血,如此反复多次,直到吐出来的血液是殷红的,这才作罢。
紫衣女子也渐渐清醒过来。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姐姐今日已为我解围一次,更救了我的性命,姐姐大恩,难以为报!”
岑简抹抹嘴边的血迹,又为女子整理了下衣装,“姑娘不必客气,你可还能走动?”
女子试图站了起来,还不是很稳当。
“多谢姐姐,我已经好多了。”女子就要向岑简行礼,“还不知姐姐如何称呼?刚才在殿内,似乎听到姐姐单名简字。”
肖临听到两人的对话,便知岑简已经将人救下,便出口问道,“夫人,可是好了?”
岑简看了看肖临的背影,“世子,你可以转过身了。”
肖临转过身来,岑简与那女子站在一处,扶着女子,女子有些斜靠在岑简的身上。
“多谢姐姐相助。”紫衣女子缓缓开口,“我是苏沐,我父亲在京中经营闻一轩,姐姐若是不嫌弃,改日我登门致谢。”
闻一轩是京中最大的胭脂铺,是江南一带的富商苏氏的产业,岑简对此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紫衣女子竟是富商之女。
“姑娘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你可还能走?”岑简扶着苏沐,渐渐感觉有些支撑不住,只得用眼神看向肖临。
肖临却并未动作分毫,他虽常年在边境,但是对闻一轩也略有耳闻,闻一轩的胭脂水粉在京中很受官家女眷们的喜欢。
“姐姐,我还能走,只是还要劳烦姐姐扶我一程。”
肖临看了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