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因为不久前葛氏和程始萧元漪之间的争吵,烦心不已,也没了替自家弟弟求情的意思。
在她心里终究还是程家重要,还是她的儿郎孙儿们重要,至于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她是不会管了。
程母想通后,也没有再闹。
一直等着程母撒泼的萧元漪得知程母并没有闹起来,反而已经歇下了,有些吃惊。程母是什么性子,程家上下心知肚明,这次程母居然没有因为董舅爷同他们闹起来,程母这是改性了吗?
萧元漪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她刚同女儿吵了一架,心情烦躁,在程始的安抚下在洗漱休息。
翌日
葛氏醒来,得知程母昨儿个没有闹起来,也松了口气。君姑没闹起来就好,就怕她闹起来,又要跟萧元漪争论不休了。
葛氏洗漱打扮后,刚准备去九骓堂同众人用早膳,走在路上时又从婢子口中得知昨晚嫋嫋和萧元漪母女俩吵了一架。她柳眉微蹙,神色莫名,脚步不停地朝着九骓堂而去,心下却是准备等过后同嫋嫋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
一盏茶后,她到了九骓堂,无视对面的程始萧元漪夫妇,坐到了自己以往坐的位置,垂眸不与他们交谈。
过了片刻,程少商姊妹三人相携而来,看到屋内这尴尬的场景,乖乖地向程始他们见礼后,到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程承和程母到的时候都被屋内的寂静给吓了一跳。
葛氏等人看到程母,一同起身见礼。
“阿母。”“君姑。”“大母,二叔父”“大母,阿父。”
几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倒是也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程母越过众人坐到了最上首,程承则是到葛氏身边坐下。
程母看了看程始萧元漪,又看了看葛氏,见葛氏一脸的冷意,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程母:“二新妇,来,这是你爱吃的菜,快吃。”
葛氏扯出一个笑容,也给程母夹了菜,说道:“多谢君姑,君姑您也用。”
程母:“欸,好。”
程母这才端起碗开始用膳,她动了筷子,剩下的人才动筷。
桌上的菜都是平日里众人爱吃的,可是今日这顿饭他们却是食不知味,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程少商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场景,很想快速将自己碗里的饭菜用完逃离现场,只是想着平日里葛氏对她的教导,长辈还未离席,她这个做晚辈的不能率先离开,只能强忍着。
小半个时辰后,程母程始他们终于放下了筷子。程少商见状,如释重负般快速扒饭,然后搁下筷子,转头一看两个堂姊都用完了,拉着两个堂姊起身行礼,“大母阿父阿母二叔二叔母,我和堂姊都用完了,就先回去了。”
葛氏也知道她散漫惯了,如今这个场景她不习惯,就点头让她们离开。
葛氏:“回去后记得……”
她还没说话,就被程少商截住了话头:“记得读书。二叔母,我们都知道的,您放心吧!”
说完,她就拉着两个堂姊朝外走去。
萧元漪看着她跳脱的背影,刚准备训斥,就被程始拉了一下衣袖拦住。
葛氏并没有错过萧元漪的举动,不禁心中嗤笑一声,她也不愿与萧元漪多待,随即看向程母说道:“君姑,既然婿伯和姒妇已经归来,那是不是婥儿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程母闻言,点了点头,“婥儿都十七了,方家也催了两次了,合该准备起来了。”
葛氏:“那新妇就递消息给方家,让他们三日后过来看期?”
程母:“你是婥儿的阿母,你看着办便是。此前我想着大郎他是婥儿的伯父,婥儿出嫁他不在有些不太妥当,如今大郎回来了,也不能再耽搁婥儿了。”
葛氏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程始和萧元漪,起身向程母见礼:“新妇先去忙了,新妇告退。”
说完,葛氏便向外走去。
萧元漪:“娣妇请慢。”
听到萧元漪的声音,葛氏停下了脚步,转身一脸冷漠地看着萧元漪,“不知姒妇还有何指教?”
萧元漪有些不满她的态度,只是想到昨儿她们才发生过不愉快,已经引得君姑给了她一耳光,她也不好再同葛氏闹。
“娣妇,昔日用你的嫁妆是予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予和夫君归来,那些东西合该尽数归还,这是礼单,娣妇请过目。”
说着,萧元漪就从青苁手中接过绢帛,递向了葛氏。
葛氏闻言,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眉,昨儿个还不愿意,今儿就将东西准备好了,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葛氏在心中腹诽,面上不动声色地上前拿过了单子,低头一看绢帛上的内容,都快被气笑了。
葛氏将绢帛合上,看着萧元漪道:“姒妇,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萧元漪:“这是何意?莫非娣妇不满意?”
葛氏:“你用一些我不能用的东西给我,安的是什么心?”
葛氏:“东西我不要,我只要银钱,明日我若看不到银钱,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言罢,葛氏将手中的绢帛扔到了萧元漪的脚边,拂袖而去。
程承看着妻子离开的背影,起身将萧元漪脚边的绢帛拾起,展开一览,待看完后,脸上也露出了不悦。
程承:“阿兄姒妇若是不想还,大可以明说,没必要如此行径,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这些将士能用的,我家新妇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用?”
程始出声解释道:“二弟,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程承:“那你们是何意思?”
程始:“我们……”
程承闭了闭眼,看向程母道:“阿母,我想分家。”
程母顿时对程承怒目而视,颤抖着手指着程承,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元漪:“二弟,双亲在不分家,你怎能如此不孝?”
程承:“姒妇昨儿刚给我新妇扣上一顶搅家的帽子,今儿也想给我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吗?”
萧元漪:“我……”
程承径直跪了下去,“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