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小灶上煮的茶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起来。
雨水落在地上,却又好像砸进了花暮锦的心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不仅要感谢云卿姿挺身而出,更要谢谢她还好好的活着。
他今岁一十九,认识云卿姿的时候六岁,一晃居然已过去了十三年之久,而云卿姿也从一个奶娃娃长成如今这般亭亭玉立的女娘。
宋大娘子过身后,云砚卿搬离翊王府去往南宁鹭坊书院读书,云卿姿也不便呆在翊王府上学,倒是换到赵家所投的书塾与赵影来等人一同上学了。自此,他与云卿姿再没有同儿时那般亲近,这些年来,她规矩守礼,始终将“男女七岁不同席”牢牢记在脑中,如同今日的时光更是少之又少。
他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云卿姿,一双桃花眼此刻更是温柔如水。她耳上带着的是那对刻着她小字的白玉梅花耳坠,衬得她纤细的脖颈更加细腻白嫩,那是赵影来“送”的,但她也许永远不知,这是他雕了三天,然后再将她的小字小心翼翼地刻上去,请了为慧大师为它开光祈祷,再由赵影来借口转赠。
他是个不信鬼神之人,但仍求佛祖保佑她一生顺遂。
花暮锦眉眼弯弯,神情温柔的好似能掐出水一般。
“你还活着,真好。”
他语气诚恳,眼神真挚,云卿姿望着这样一双眼,险些溺在里头,心口“嘣嘣嘣”的跳。类似的话他说了不止一次,阿飞说他昨夜梦魇,口中皆是诸如此般的话。
她鼻头微酸,却仍笑着:“殿下,我们都活着,我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
是啊,他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
有风从窗外透了进来,廊上的风铃当啷作响,好像穿过十三年前才将这清脆的声音送入花暮锦的耳中。
眼前恍惚一瞬,他躁动不安的心忽的平静下来,从前在他心中一直模糊的情感,此刻清晰无比,他微微闭上眼,任由心中的爱意疯长。
燕子衔泥筑巢,他以相思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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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暮锦不知何时睡着了,云卿姿唤来阿飞,两人将他缓缓放平。此刻已是申时,雨还未停,外头又起了风,云卿姿将他的被子盖好才走出房门。
病人都畏寒,她又吩咐阿飞烧一笼碳,让花暮锦的房间暖和些。
将将吩咐完,便见侍歌举着伞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人。待二人走近了,云卿姿才认出那人是非觉。
非觉一见云卿姿,便拱手行礼:“非觉见过三娘子。这些日子辛苦娘子照顾世…郎君,属下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