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情愫,但这一刻,却是明晃晃的散着,透着真诚,透着欢喜。
这是他头一回说出喜欢云卿姿的话,衢阳郡主也呆滞一瞬,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将这种事大喇喇的说出来。
她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看来这孩子是对那个云娘子情根深种,万万拆散不得了。
她无奈坐下,朝他摆了摆手:“歇着吧。”
花暮锦应声退下,方出正厅,转入拐角处却猛的停住,呼出一口气,隔着绸缎摸到了跳动的极快的心。
又开始下雨了。
他微微抬头,细细的玉雨珠落在他乌黑的发上,落在他的脸上,肩头。
扬州城貌似要下雪了。
云卿姿量体后便径直回了房中,侍歌将户籍文书一一摆在桌案上。
除却四个总角之年的,还剩余五张,对比着所知的信息,总算摘除两张。
“这两张名字一样,年岁也相仿,重要的是,家中也是有一长姐。
侍歌,过几日等李主簿休沐,你上门去问问,能不能查到这两张户籍上,薛家长女如今所嫁之处。”
扬州城内嫁女后,户籍也依旧不会随着迁走,家家户户皆是如此,是以户籍上很能清楚地知晓这户人家有几口人。
侍歌应声,又将这两份户籍文字做了誊抄,等着过几日再将原籍一起送回。
岁桃原是忙着整理新送来的料子,闻言抬头问了一嘴。
“娘子为何不直接找世子殿下帮忙,李主簿便是能查到也慢了许多,而且说不准下回真拿给顾通判去做了,娘子平白又多欠了人情。”
她十分不解,虽说寻李主簿也是欠人情,寻世子殿下亦是,可熟人总是要比不熟的好呀,更何况,那个顾通判就好似有所图谋一般,总让人瞧着不太舒服。
自她来扬州城,她便觉着自家娘子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今日见了世子与顾通判,她好似懂了一些,但始终又想不通到底是何缘由。
云卿姿听后无言,只朝着屏风内走去,岁桃在原地愣愣地看向侍歌,嘴唇翕动,却无声。
侍歌冲她摇摇头,将竹帘放下,又收了东西便拉着她出去了。
她们俩走至院中的小亭中才停下。
“娘子近日正为小娘之事忧心,你可别再添乱了。”
侍歌压低了声音训着岁桃。
云卿姿一人在屋内静坐,手中摩挲着那枚骨哨。心中思量岁桃的话。
虽说李主簿在府衙多年,但实权却比不过顾珩。
这顾珩浑身透露着古怪,好似对她所查之事颇为上心,他所图为何却猜不出,凭着云家的声誉,她万万不信顾珩查不到她的身份。况且他对花暮锦眼中的探究也不作假,怕是早便猜出花暮锦根本就不是什么兄长。
但他竟也耐着性子不拆穿。
这其中必有蹊跷。
她又想起白日里顾珩那句试探的话。
既然如此,她想试试,若是直接扔饵,鱼会不会上钩。
入夜又下了场雨,屋外的树叶被打得啪啪作响,不知何时会停。
扬州城连下了几场雨,这几日徐姈都闷在府里没出门,花暮锦整日不见人,好几日竟是连晚饭都没回来。
连着几日雨后终是放晴,也迎来了久违的孟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