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嫁给花暮锦,她自然十分愿意。
云卿姿回到花朝筑时只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还有些不敢相信今日发生的一切,若是等父亲再发话,那等定了日子她与花暮锦的亲事便是定下了。
翊王府跳过了相看直接提亲,这便是纳彩,只等两家再合过八字,挑好日子纳吉再办订亲宴这事便稳妥了。
云卿姿回院子时高兴地走路都带上了几分雀跃,屋内的几个使女也是替她开心,岁桃更是落了泪。
晚饭时云笺终是回来,温大娘子又将翊王妃来提亲的事与江家的事一同说与他听。
云笺听着江家的事只皱了眉头,这些事他都是交给温大娘子着手的,既然江家闹出这等事,那自然是没必要继续结亲。
他只疑惑翊王府来提亲一事,又问了云卿姿可愿意。
“阿景自然是愿意的,她与世子也是青梅竹马,况且这事是世子先提出的,想来是世子的心思这才让翊王妃上门。”
温大娘子盛了碗汤放至云笺面前,又同他解释。
云笺听后,思忖了一会子:“阿景愿意便好,好在我们家也不算是高攀王府,接下来的事你再辛苦一番,纳吉定亲要么是年前要么便是年后,你与母亲斟酌着办便好,江家的人不必理会。”
他很少见云卿姿,甚至于对她的样貌都有些模糊,但始终记得这个女儿是最省心的。
云笺记着她是养在宋澜身边几年的,早些年是记在宋澜名下,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女,若是她当真嫁入王府也是极好的,今后的日子应当是顺遂美满。
最重要的是翊王不参与党派之争,翊王世子也是只为官家办事,听闻是个极其稳重端方的好孩子,更何况翊王妃与温大娘子相熟,性子也是松和,阿景若是嫁去,日子当是舒心。
晚饭后,江家终是上门。
正厅内,江大人与杨大娘子坐在下首,江行止站在一旁垂着头,云笺与温大娘子坐在上首,
厅内气氛凝重,杨大娘子自知理亏,她前脚刚到家,后脚便听府中的使女说云家派人来过,起先她还以为是云家要合八字,脸上的笑还未收,便听是云家要与江家断交似的。
她着人问了又问,才知是许婳去寻了温大娘子,她气的头发晕,当即便要将许婳绑起来,又听她说自己怀有身孕,她一气之下便晕了过去,再醒来便是戌时,她又气又急,只等着回去再处置许婳,当务之急便是先去云家处理这档子事。
若是将云家彻底得罪干净,那江行止与许婳做下的丑事指定要被抖露出去,她家便会成为京都城的笑柄,更会因着此事影响到江行止的前程。
杨大娘子讪讪开口,“云相公,大娘子,此事是我儿的错,平白让三娘子受了委屈,是我江家教子无方。”
她又指了指院子里摆的东西,赔笑道:“相公娘子莫恼,这些薄礼都当是赔罪的。只是盼着娘子相公莫要与我们置气,行止不懂事,这才闯下大祸,我们不敢求大娘子原谅,只求大娘子给他们留个脸面。”
江大人不说话,只是附和着杨大娘子。
她心里也是极怕的,他们这房本就是靠着大房与宫里的娘子这才撑到今日,若是再因着江行止与许婳的荒唐事,不说江函秋的亲事要黄,便是言官的折子也能将他们一家压死。
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江家的名声。
云笺只是喝了口茶,并不理会杨大娘子的话,此事本就是江家的疏漏,眼皮子底下的事都处理不干净,若是阿景当真嫁过去还不指定被怎么欺负。
温大娘子轻笑一声,自然知晓她打的是何主意。虽然江家做事不干净,她也不会落井下石,江家如何她并不在乎,左右事情已然发生,再如何责备都于事无补。
况且云卿姿也是要与花暮锦结亲,若是他们太过为难人,只怕日后江家发难又提起此事,平白让孩子烦恼,还不若现下让一步。
温大娘子轻咳了一声,才慢悠悠地开口。
“杨大娘子的心意我们收下了,只是我们两家本就是口头上说的几句玩笑话,娘子很不必放在心上。江小郎君前途无量,许小娘子也是温柔可人,这便提前恭喜了。”
她皮笑肉不笑,只从江行止脸上扫过,“只是这喜酒,我们家便不去吃了,本就点头之交,前些日子借着蒋大娘子的光这才去吃的满月酒,今后便也照着从前。”
“江家的事我们不过问,权当不知晓,不过还有一点,我们之间的几句玩笑,杨大娘子也当不会往心里去吧?”
杨大娘子的笑瞬间滞住,又勉强勾起嘴角,温大娘子的意思她听得十分明白,日后云家这条船他们家怕是再也没机会可上,她原先想说的话悉数咽下。
她干干地笑了几声:“自然,不过就是平日里说笑的,我哪里会将那些玩笑话记在心头,娘子说笑了。”
原以为继母不会对原配的孩子上心,更何况还是个庶出女儿,却没想到温大娘子竟像是真将她们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半点委屈都不让她们受。
见温大娘子这般样子,她哪里还敢说要将许婳做妾、云卿姿为正妻的话说给他们夫妇听,怕是才开口便要被打出去。
他们又道了歉,只是温大娘子瞧着江行止全程都只垂着头,只庆幸还好这桩亲事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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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姿正与云卿鸾在暖阁中说话,便听使女来说,江家来人了,江氏夫妇一同来的,还带了江行止,说是来赔罪的。
云卿鸾撇撇嘴,她自然也是知晓了许婳的事,如今十分唾弃江家人,左右这门亲事也不会成了,特意只能背后骂几句罢了。
今日翊王府的来提亲动静闹得挺大,她自云卿姿回来便缠着她说话,嘴里不过就是调侃,见云卿姿实在害羞她这才住了口。
“阿姐,你能与世子殿下成亲,我真替你高兴。”
云卿姿摸了摸她的头:“我也很高兴。”
那可是她自小便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今后,不必再仰望,而是可以与之并肩。
秋夜微凉,月影婆娑。
翊王府内还一片灯火闪烁。
今日花濯休假,下午便从太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