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程芽还要负责摊位管理。”
李尹走到程芽和李倩希身边，透过青蛙头套传来空悠悠的声音。
“呀，青蛙还能说话！”
李倩希笑着，左右看看青蛙，一副特别好奇的样子。程芽想，如果不是挖苦，那李倩希真的是那种把旁人当无物的绝对主角。
“这是我同学。”程芽对李倩希说。
李倩希点点头，丝毫不在意地转过头来，看向程芽。
“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逛街吧，就旁边的奇调街！”
程芽没想好怎么拒绝，一时没有说话。
李倩希摇晃程芽的手。
“去吧去吧，就咱们两个，只是逛街。买衣服，对！买衣服。你看你的衣服，该换个风格了吧。”
李倩希打量着程芽，用两根手指，捏了捏程芽肩膀的T恤衫。
程芽并不想买衣服，更不想和李倩希一起买衣服。
“我下午还要看摊和收拾之类的，所以……”
“所以我等你！”李倩希说得很果断。
“可能很晚。”
“没关系呀。说好了说好了！”李倩希高兴地小跳着，就像程芽已经答应了一样。
“你完事了给我发消息，我们再约时间。这次你总不会再忘了！”
程芽听出李倩希的言下之意。
上一次连信息都没有回复，这一次再不去就不合适了。
再不去，就是故意的了。
程芽犹豫着点点头，只是两个人逛街而已……吧。
眼前的李倩希开心得像个小女孩，程芽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有点小题大做，也报以笑容。
“那我先走了。”
“好。”程芽点头。
李倩希转过身，刚要迈步，却忽然停住。程芽不解地望去，发现赵子夑正往这边走来。
“你，怎么会来这？”
李倩希声音发紧，刚才的爽朗俏皮一下子消失。
程芽从侧后方望去，她的表情也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不过和李倩希一样，程芽也不知道赵子夑来做什么。
赵子夑懒散地走来，眼睛一副睁不开的样子，走近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反而给他的俊朗增加一分独有的魅力。
和之前一样，赵子夑还是不和李倩希说一个字，飘过她身边，越过程芽，坐在摊位后边的小板凳上。板凳对他的身高来说太矮了，他不得不伸直了腿。
程芽、李倩希和李尹三个人，同时转过身，看着赵子夑。
“不好意思，这不是你的座位，我们在工作。”李尹先走了过去，青蛙头套还罩在头上。
赵子夑抬头望向挡住阳光的人形青蛙，被光晃得皱起的眉头总算松弛下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思考为什么青蛙会来管闲事。
“老师叫我来的。”
赵子夑不紧不慢说道，像一个对员工训话的老板，态度不以为然。
“什么？”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同时脱口而出。
李倩希快步走向赵子夑，整个气势抬了起来，脸上就差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大字。
“你开什么玩笑？”李倩希质问道。
这一下，赵子夑头顶的阳光已经完全被挡住，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轻松。
“老师算什么借口，你从来不会到这种地方凑热闹的！”
“你不是从不参加活动吗？”
前一句是李倩希说的，后一句是李尹问的。前者是前女友，后者是同班同学，显然，他们两个对赵子夑的理解都比程芽多。
看到赵子夑来，程芽只是有些惊讶，听到他们这样问，现在也跟着一起好奇为什么。
程芽站在阳光里，定在一旁看着他们。
赵子夑又微微蹙了蹙眉。阳光不晃眼，但问题太多了。
“为什么？”李倩希又问。
赵子燮不经意瞥了一眼站在阳光下的程芽。只一眼，李倩希已敏锐地察觉，瞬间扭头，看向程芽。
“因为她……？”
程芽居然在李倩希的声音里，听出紧张和害怕。
“我这就给老师打电话确认。”李尹说。
赵子燮偏了下头，一副“随你的便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态度。
李尹摘下青蛙头套，甩在一边的地上，费力想要脱下青蛙戏服，却脱不下来。
现在他头上除了大颗的汗珠，本来白净的脸也都涨成粉色。
李倩希蹲下来，平视赵子燮。不知道是阴影少了一半，还是看见李倩希，赵子燮彻底皱起了眉。
“闹够了没？和好吧。为了气我，你就总是出现在我眼前，还故意做我不喜欢的事，我知道你什么心思。”
李倩希把手塞到赵子燮手里。
“你看到我的朋友圈了是不是，知道我昨天来过。”
原来如此？赵子燮生李倩希的气，却放不下对她的喜欢……
程芽只顾着旁观，完全忘了李尹还需要帮忙。
赵子燮刚碰到李倩希的手，双手就举起来，像投降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来。
程芽赶紧扭开了头。她不想再一次成为这种尴尬场面的见证人，增加李倩希折磨自己的可能。
程芽刚要去帮那边和青蛙外套较劲的李尹，起身的赵子燮却先走到李尹背后，“呲啦”一声，轻巧地帮他拉开了拉链。不经意的程度就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一样。
李尹歪了一下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程芽第一次看到李尹窘迫，他看起来好像尤其不喜欢赵子燮。
李尹被不喜欢的人帮助，脸彻底红了起来。
赵子燮没有回应，无所谓地走到一边，低头看看地上摆的布偶道具，轻轻拍了拍一只大狗的头。
好像忽然想起什么，赵子燮又抬起头，看见站在一边的程芽。
“你怎么还在这？”
赵子燮对程芽说话，程芽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李倩希。李倩希已经起身，脸上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