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疏漏，自己解决。”李尹走时，眼睛扫了一眼地上已然凌乱残破的玩偶。
但李尹的冷漠，反而暂时让程芽松口气。
正因为李尹的热情，让她想在拉开距离时心里不好受，让她感到李尹不开心是因为自己犯了错。
而现在彻底拒绝，反而轻松不少。
程芽才发现，这段时间李尹带给她的压力，并不比李倩希少。
程芽回到赵子燮身旁，他已经吃光了整个饭盒的面条。
程芽的脸还在发烫，赵子燮盯着她看了一会，似乎想弄明白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他皱皱眉头，又松开。
“聊完了？”
程芽点头，赵子燮没再细问。
程芽知道，他并不关心。
“面条好吃吗？”程芽问。
一阵认真思考，赵子燮轻轻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程芽很开心。
道具上的污点愈发显眼。
程芽和赵子燮心里清楚，干这件事的人，大概就是被赵子燮扔青蛙头套的女生。她对赵子燮的态度不满，所以趁午休时来报复。
说是李尹干的，完全是赵子燮对他的回击罢了。
程芽手指蹭了蹭，又抠了抠，无济于事，颜料都干了。
“好像洗不掉了。”程芽担忧地嘟囔。
“扔了。”
“扔？”
“反正要卖的，就当卖出去了。”赵子燮看起来无所谓。
程芽想了想，知道他说得不错。
“这两天试穿拍照收的钱，应该远远超过一开始想处理卖掉的费用了，我们其实还算是超额完成任务。”程芽说。
中午刚过，他们的跳蚤市场却提前结束营业了。满是污点的玩偶服，当然不能再提供照相服务。
“走吧。”
“嗯？”程芽不解。
“回去睡觉。”
赵子燮好像看透她一夜没睡好。
程芽点头，背起书包，将饭盒重新密封，再装进袋子。
“不想浪费。”程芽不好意思地解释。
当然还要省钱。
“给谁？”
“我的晚饭。”程芽笑了笑，但没看赵子燮。
树上传来阵阵蝉鸣，程芽回到宿舍，在疲惫中躺倒在床上，刚闭上眼就睡着了。
咣！巨大的开门声，将程芽从梦中唤醒。
只有蜜子这么风风火火，进门后，大概察觉到躺在床上的程芽，声音又忽地小了。
程芽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醒来后，看见蜜子正坐在床上玩手机。
程芽坐起来，眨眨眼。
“你醒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蜜子问。
“回来补觉。你呢，怎么这么早，不是你的风格。”
“气的！气得我哪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干。”蜜子悻悻回答。
“怎么了？”
看蜜子咬牙切齿的，程芽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到蜜子旁边。
“我和李倩希不共戴天！！”
这话倒是出乎程芽的意料。
蜜子皱着眉，眯眼直视前方，好像看到了敌人。
“你就承认吧，你这件事就是那贱人捣的鬼！！”
程芽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就知道！她给你下了圈套！陷阱！对不对？”
“……”
“哼，昨天之后，她联系过你吗？”蜜子问。
程芽摇摇头，心中明白答案，只是惧怕揭晓。
“因为她达到目的了。”
前一天还热络地当闺蜜，现在连装的必要也没有了。
“你因为这个生气？”程芽问。
“我查了那发视频的，就是个李倩希的走狗。我呸！”
程芽静静听着。
“她倒撇得干净，视频给别人发。发视频的是她隔壁班的同学。”
“我让我男朋友去找那男生对质。”
“什么？”程芽没想到，自己的事不仅麻烦到蜜子，还麻烦到蜜子男朋友那里去了。
“结果那男生就站着挨骂，也不多解释什么，只说是因为好玩拍下来的，和别人没关系。”
“他还笑嘻嘻的，觉得很搞笑，不是大事，滚刀肉油盐不进！”
“他还说他可以跟你道歉，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
“你听听，明明已经伤害了别人，别人要在意好像是玩不起一样，简直不讲理。”
程芽一阵可悲，不知道是可悲自己，还是可悲对方。
“所以，我男朋友当下给他一拳！”
“什么？！”
“呼，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程芽瞪大眼睛，急忙问：“那你男朋友怎么样？”
“拉到教导处去了……”蜜子叹了口气。
什么……程芽咬着嘴唇。
“没事啦已经！看你没魂了一样，口头警告就回去了。”
过了一会，程芽才缓缓说：“……对不起。”
“不是！你说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得是他们！”
可程芽知道，还是因为自己，麻烦了身边的人。
程芽把和李倩希之间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蜜子。
蜜子听得眼睛里都要喷火了，脏字一个劲往外冒。
“哎，你让李倩希在赵子燮面前栽了跟头。”
程芽正思考话中的合理性，蜜子似乎又有重大发现，眼睛都亮了。
“一不小心双关语了！没错，她除了真的来个狗啃泥，还怀疑你和赵子燮之间有什么，这让她更丢人现眼！”
蜜子之前也提起过。
“能有什么？”程芽问。
蜜子眯起眼睛，像眼里进了沙子，朝程芽眨呀眨的，脸也凑近过来。
“连我都觉得你俩有什么。”
蜜子还夸张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