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子和程芽给赵子燮买的一模一样。
蜜子瞟了一眼：“你说的那种是蓝色的，这是黄盒的。”
程芽试图消化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她买错了？
“你确定？”
蜜子点头，随口回道：“嗯，爱老虎油嘛。当时和男朋友互相送着玩，我送他跌打损伤的，他送我蚊虫叮咬的。怎么了？
程芽呆住。
买错也就算了，她万万没有联想到老虎油有这层意思。
“我把这个给赵子燮了……”程芽缓缓抬起手中的盒子。
蜜子张大了嘴巴：“你不是喜欢江在斐吗？怎么跟赵子燮表白了？换人了啊！”
“……我又不知道。”程芽皱起眉来。
本来和赵子燮之间的误会就够多，现在又来个表白梗。不过，赵子燮应该不懂这些吧。
但送成蚊虫叮咬的也够离谱了。
蜜子在一旁啧啧摇头。
程芽蒙上被子。
第二天。
程芽拿起手机，有赵子燮的信息回复，仅一个“好”字。
这么说，她算加入乐队了？
酒劲过去，昨天的事，咳，还是不要想了。
老师发来道具采买信息，程芽已经用表格整理好，准备发给赵子燮。可加他好友，一上午都不通过。
程芽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拿手机确认。
没看见还是不想加？
下午四五点，过了所有人的午睡时间，程芽决定打个电话。
“……我是程芽。”
“我知道。”对面传来赵子燮慵懒的声音。
程芽放松下来：“之前说的道具采买清单，我已经整理好了。”
“你在哪，我去取。”
“额，是电子的，想发给你，加了你微信。”程芽解释。
一阵沉默。
“见面给我吧。”
“那，打印店见？”刚好可以打印出来。
“一会见。”
挂断电话，程芽忽然发现赵子燮的好友验证通过了。
原来刚才他没说话的时候是在干这个。
刚把表格打印出来，程芽扭过头，就看到赵子燮站在玻璃窗外。
他背对打印店站着，站得理所当然，站得洒脱自在。
他不左顾右盼，像地里长出的树，等着人去找他。
程芽将手中热乎的A4纸轻轻递过去，其中每一条都被她加好了图片和详细信息。
程芽始终觉得，这不是他应该承担的责任，自己应该尽力帮他。
赵子燮接过去，只扫了两眼，卷成筒形，随手插进兜里。
“我想，还是我们一人承担一半费用。”
“不必了。”赵子燮回答得斩钉截铁。
程芽咬着嘴唇，想到是这个结果，知道多说也无用。
“……对了，跳蚤市场拍照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你觉得呢。”
程芽盯着赵子燮的眼睛，好像钻进了他那悠长的隧道。
“是你。”程芽回答得肯定又认真。
赵子燮倒是没想到程芽回答得这么干脆。
确认程芽没有放弃的意思，他终于缓缓张口：“你挺有眼光。”
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插兜就要转身。
“那去和老师说吧，他们都以为是李尹做的。”程芽有些着急，声音都大了起来。
反倒是赵子燮笑了：“你觉得他们值得我在意？”
“可你的功劳没了，责任却推卸给了你。”
“无所谓。”
从他语调的平淡，程芽感受到他是真的不在乎。
但这也是不可思议的部分。
她想解释，想维护声誉，想真相大白，想公平，而这些对赵子燮似乎都不重要。
她忽然联想到，那次在足球场旁，他被足球击中受伤，也同样不在意。
赵子燮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这件事在你给我这几张纸的时候就结束了。”
“可他们……有问题。”
“可我懒得伸张正义。”赵子燮笑了笑。
他居然笑了，笑得那般……温柔？
“对了，有事打电话，微信消息太多，看不见。”
也对，每天加他好友，给他发消息的人应该很多。
程芽点头。
“明天下午练习。记得在哪？”
还好赵子燮没问她为什么决定进乐队，否则一定很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程芽记得很清楚，启乐楼三层练习室。
“五点。”
“好。”程芽低头答应，对自己的新身份手足无措，绝对不如酒后那样云淡风轻：“谢谢。”
赵子燮转身走了，程芽向相反的方向。
拿出手机，莫名有一条转账消息。
程芽正纳闷，电话响了，是辅导员。
“程芽，收到转账了吗？”
“收是收到了，可这是什么钱？”程芽不解。
“在跳蚤市场上你们收到的费用，现在作为勤工俭学的收入发给你们。”
勤工俭学？之前并没有这种说法啊。
老师接着说：“我们和李尹确认，他确实收到的和实际上报的数字不符。所以算你们各上交一百元作公费，其它的收下当辛苦费吧。”
“……怎么确认的？”
“咳，这个嘛。”老师似乎犹豫了一下，说：“有同学传来了一张张朋友圈截图，证明那天利用道具拍照然后传到朋友圈的人就不止十人，光是他朋友圈里就有三十几个人秀了照片。所以推断出收入肯定不止李尹同学上报的数字了。”
这是谁想出的绝妙方法？！直接拿出证据，避免空口无凭。
可是谁会针对李尹做这件事呢？
程芽想起什么，急忙张口：“那可以用这些钱采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