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希笑出了声，但笑声里明显带着尴尬。
她打量着程芽：“好像变样子了嘛。”
因为化了妆。
可李倩希接着说：“几天不见，变胖了？”言语中带着嘲讽。
偏偏程芽不会被激怒，反而觉得李倩希可笑。
于是，她噗嗤一声笑了。
李倩希眯起了眼睛，想发作却终究忍下来。
人这么多，撕下面具对这未来的演员来说不值得。
她转而面向书明。
“书明，你们乐队变了个风格啊。”
“……是吗？”
“你们能适应吗？”
“还……还好。”书明结结巴巴地回应。
“开始吧。”休息时间结束，赵子燮始终目中无人。
程芽也一样，拿起话筒，随手翻到下一页歌单。
瓦当干咳了一声。
“姐，我们要开始了，麻烦你先靠下边。”刘蒙接过话茬，作为乐队的发言人对李倩希说。
“程芽，那一会结束我们再聚。”也许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李倩希走之前对程芽说。
“好啊。”
程芽没看她一眼，但干脆地给了答复。
“无关人员快下去！！！”
人群里是蜜子在扯着脖子喊，她说的当然是李倩希。
程芽忍住笑，冲蜜子眨眨眼。
李倩希前脚离开，后脚伴奏响起。
她没能影响谁，就好像没出现过。
演唱结束，程芽保持了整场的松弛。她当然没有走音，还和赵子燮配合得很完美。
“可以啊程芽，表现这么好。之前小瞧你了！”
刘蒙拍了一下程芽的肩膀，手重得当她是好哥们一样。
“疼。”程芽皱了皱眉头，瞥了眼肩膀的位置。
“对不起对不起！”刘蒙嬉皮笑脸道歉。
“你刚才的态度也很生猛。”
“什么？”程芽问。
瓦当的下巴点向李倩希站的方向。
程芽抬起眉毛，撇着嘴，无声表达“怪我咯”。
赵子燮什么也没说，只在一旁收拾器械。
“我表现得怎么样？”
程芽笑嘻嘻凑过去，可赵子燮连看都没看她。
“一般。”
一身的热气，就这么被泼了冷水。程芽把不高兴写在脸上。
“瓦当，把我书包扔过来。”
“在哪儿呢？”
“你身后那个角。”
程芽准备背上包就走。
瓦当找到书包，抛给程芽，可程芽没有接住。
书包掉到地上，碰撞声清脆得过分。
随即从整个书包里渗出一大片水，连带地面都被洇湿。
程芽忘了书包里还剩了两瓶酒！
现在它们直接碰撞碎掉了……
她跑过去，打开书包，里面全是碎玻璃。
刘蒙探着脖子，鼻子嗅了嗅：“你还有这爱好？改天咱们得喝一杯啊。看来我之前对你的判断有误。”
“什么判断？”
程芽蹲在书包旁边，抬头看向刘蒙。
“就，以为你是乖乖女之类的。”
我是吗？程芽问自己。
她又看回满书包底的碎玻璃碴，慢慢把手伸进去。
一秒钟后，她的手腕已被谁握住，挪也挪不动。
程芽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抓紧自己手腕的人是赵子燮。
虽然刚刚抓住，他就又松开手，但书包却被他夺走。
程芽有些惊讶地呆在原处。
只见赵子燮提着书包，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程芽醒过神，急忙追了过去。
“你要干嘛？”
可已经晚了。赵子燮居然把整个书包扔进了垃圾桶？！
程芽倒吸了一口气。
“你疯了？”
“里面还有什么？”赵子燮问。
“你不应该都扔了再来问我吧！
程芽望着泡在垃圾桶底部，酒水混着垃圾汁水，满是苍蝇环绕的书包，瞬间失去了捡的欲望。
程芽皱着眉头，转身就走。
“你……”
赵子燮想说什么，但程芽走得大步流星，完全没有等他说完的意思。
程芽准备直接回宿舍。
她想起赵子燮冷淡地说她唱得一般，想起他抓住她的手腕扔了她的书包，不由得非常生气。
喝了酒不是无欲无求无所谓的吗？
她甩甩头，想大概是酒劲过了。
程芽抬起头，又看见那个美丽的人。
可李倩希此刻似乎比她还要愤怒。
“你们两个真好上了？”她边说边向垃圾桶的方向扫了一眼。
“谁？”程芽明知故问。
李倩希冷笑一声：“上次忘了说，造型不错。”
李倩希上前捏了捏程芽的辫尾，程芽只轻轻甩了下头，李倩希的手就只剩在空气中悬浮了。
李倩希的声音瞬间凌厉起来：“你变了，就是因为有他给你撑腰？”
程芽懒得说什么，绕过李倩希。
“你知道吗，赵子燮现在只是换换口味，早晚还会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关我什么事。”
程芽停住脚步。
身后传来李倩希高跟鞋远去的声响。
关我什么事，程芽重复。她回头再去看时，赵子燮已经不在原地了。
“又喝酒了吧。”蜜子一针见血。
程芽眯着眼冲她笑：“很明显吗？”
“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是你对我了解。”
“你也不能都靠喝酒来解决唱歌问题吧？”蜜子问。
“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