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看了。”
赵子燮又将已经撕掉半截的情书信封塞回到兜里。
这举动却让程芽怔在原地。
他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他的意思是，这封情书如果是她写的，他就会看吗？
这是对乐队成员的区别对待？还是……
她不自觉地微微扬起嘴角。
赵子燮回头，看停在原地的程芽。
程芽慌乱地回过神来，却惊讶地看到赵子燮一副理解的模样。
他表情淡然，眼中虽还是那般深邃，却似乎能包容万物，尤其是包容正在冒傻气的她。
他就那么等着她走过去。
程芽忍不住问：“这情书……你要……”
她甚至连要问什么都还没想好。
“放进抽屉。”赵子燮言简意赅。
程芽一下子会意，似乎这答案正对应着她想问的问题。
“里面……一般都会写什么？”
程芽干咳了一声，迅速瞟了一眼赵子燮。
“没看过。”
对这个答案，程芽有些意外。
但仔细想想，倒是很符合他的行为习惯和态度。
不会扔掉。但也不会看。
回到宿舍，手机里是李倩希的消息。
手指挪向对话框，便扑面而来轰炸一般的消息。
“听说你和江在斐每天晨跑？”
“你们是什么关系了？”
“在忙？”
“怎么不回啊。”
接着是两个未接语音。
“江在斐都跟我说了。”
“有空见个面。”
李倩希的信息，让程芽想起来，江在斐一直喜欢李倩希。这段时间，她好像没怎么注意这条感情线。
现在就算想起来，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波澜。
只是面对一连串的质问，程芽有些烦躁。
她想要回复什么，但打了好多字，又都删掉了。
————
和乐队排练的次数和时间都增加了，程芽认为自己有了很大的进步。
赵子燮和成员约定的最后日期到了，成员要决定程芽是否和乐队一起参赛。
“我保持我的看法啊，程芽和我们一起比赛，没有丝毫问题！”
程芽看着笑呵呵的刘蒙，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酒友了。
她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书明，书明还是微带着笑意，但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样？”赵子燮也看向书明。
书明看起来还在思考，半晌才悠悠说：“程芽很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不足的地方，倒不会对乐队造成什么影响。所以——”
书明用点头表明了他的答案。
“谢谢。”程芽很意外，也很感激。
毕竟，这对她而言已是肯定。
接着就剩瓦当一个了。
“别看我！这是少数服从多数啊，还是一票否决啊？”瓦当藏在架子鼓后。
程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同意她参赛。
“当然是少数服从多数了！”
刘蒙跳了过去，手拍到鼓镲上，为转冷的气氛增加了热场音效。
“没关系，一票否决。”程芽说道。
她能理解，于是抿嘴笑笑。
没人说话。
“我本来也没准备参赛的嘛！我都学到这么多了，很谢谢大家。好好比赛，我会给你们加油的！”
“你这么说不是让我内疚吗？”瓦当一脸不高兴，探出头来。
“对不起……我没这个意思。”
“喂，别太过分，是你自己固执，说程芽干嘛？”刘蒙难得严肃起来。
“我就是说，咱们一个好好的乐队，为什么非加人不可呢？”
没人回应瓦当，或许他们都在思考他话中的合理性。
赵子燮始终注视着程芽，忽然起身。
“那先这样吧。”
“什么，就……就这样了？你不是很坚持的吗子燮！”刘蒙满脸不解。
赵子燮径直走出了练习室。
程芽望着他的背影，又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大家：“就这样吧！没关系！正好我们专业之后也有比赛，我还要去准备……”
属于程芽的排练时光结束了，之后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再属于这个乐队。
其实想想，就算音乐比赛结束，她大概也不必再回来。
大家就此渐行渐远。
想一想这段时光，还是很快乐的。
现在，她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已经没人还关注她的爆炸头和铿锵玫瑰。
只是，她心里有很多不舍。
大概太敏感了吧。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晚饭一点都不想吃。手拂过还摆在桌上的音乐书，想着明天就还回去。
她还是忍不住翻开，对照赵子燮给自己的笔记又看了一遍。
突然，手机响了。
乐队群里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同意程芽参加比赛。”
是瓦当发的。
随后紧跟着一条：“！！！”
语气强烈的三个叹号，好像瓦当被谁逼着发出来的一样。
难道他的手机被谁抢走了？
她不敢相信，瓦当真的同意她一起参赛。
现在，乐队全员投票通过。
程芽虽然很慌张，但也十分开心，毕竟得到了认可。
只是才过不到一小时，瓦当的转变怎么能如此之大？
“太好了，撒花！”刘蒙在群里回应。
接着是书明的笑脸，赵子燮依旧沉默。他大概没兴趣刷群消息。
“谢谢……”程芽回复。
紧接着，刘蒙传来一条私聊消息。
“走啊，咱们庆祝去！”
“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