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芽的脸腾地一下烫起来。
她本来正懊悔自己冲动说出的话，结果他居然答应了，还这么温顺？
目光紧紧黏在赵子燮的脸上，那一刻，他的表情那般柔和。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的目光脱离他。
然后她僵硬地挥了挥手，转了身，快步走进了宿舍楼。
她又紧张，又高兴。刚刚说了那样的话，也不尽然都是坏事。
至少，赵子燮的回应让她心中充满了粉色的泡泡。
回到宿舍，程芽立刻吃药。
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尽快恢复，回到乐队。
手机里是江在斐发来的消息：“好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多亏你送来的药。”
“那太好了，好好休息。”
程芽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收到江在斐的另一条消息。
“明天我比赛，来看吗？”
这么一说，程芽才想起来，下场比赛是分两天进行。
一组选手在明天比赛，另外一组则安排在后天。
程芽他们是后天才比赛的，这么看来，江在斐被分到了第一组。
比赛，肯定是要去看的。
“嗯，会去看的。”程芽回道。
“好，那到时候见。”江在斐说。
原来离比赛这么近了，程芽又紧张起来。
她刚要拿出书和谱子，对照着练习，又想起赵子燮对她说的话。
照顾好自己的身心，其余才算尽力。
摸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喉咙，程芽扑到了床上，决心睡上一大觉。
此刻的她，身体虽然还没恢复，心里却舒适满足。
第二天起床，程芽觉得好多了。
拿起手机，群里是成员约着去看比赛的消息。
“知道了。”程芽回复。
往上翻了翻，才发现，今天群里的第一条信息，竟然是赵子燮发的。
这简直是破天荒！
而且他发的，还是个无敌可爱的表情，写着“早上好”。
下面，书明发了一个问号，瓦当发了一排问号，刘蒙嘛，发了一屏幕问号。
“号被盗了？？”
看来不止程芽有这个疑问。
这和赵子燮的行为也太不相符了。
“闭嘴。”
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冷冰冰的语气。
看来是他本人没错。
可他发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
程芽猛地想到，难道是因为前一天，她让他发消息来，他就主动发了这个？
想到这里，程芽攥紧了手机。
她关掉了群聊，有一条赵子燮的消息，是她刚刚在群里回复后他发来的。
“怎么样”……
他真是直接又简单，连个标点也不带加的。
不过这已经让程芽很开心了。
他说知道了，是真的知道，还做到了。
“已经完全好了，嗓子不疼了，明天肯定可以正常比赛。”
程芽发了一长串。
随即她发觉，自己又在说不会耽误乐队的事。
难怪赵子燮会觉得给她发信息是暗示着催促，会增加她的压力。
她自己的潜意识里，分明就是这么认为的。
此刻，她更理解赵子燮的用心良苦。
像她这样的人，总觉得配不上别人的关心，总觉得关心是出自“自己有用处”而已。
生病，意味着成为负担。
而不知怎的，赵子燮理解似的，偏偏不想加重她的负担。
反应过来时，她点了撤回。
还好来得及。
她改了改，发了过去：“我好多了，谢谢关心！”外加一个笑脸。
“好。”
赵子燮的秒回，让程芽觉得，他应该一直在盯着屏幕。
大概她撤回的消息，他也一并纳入了视线。
但刚刚那个答案，明显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个“好”字，代表着他的踏实，也让程芽的心踏实下来。
比赛在下午五点开始，成员们都到齐了。
刘蒙早早占好了座位。
一见到程芽，他大力挥了挥手：“在这边！”
今天不比赛，难得可以坐在观众席。
很明显，他们给她留了一个空位置。而这个空位置，刚好在成员的正中间。
一边是赵子燮，一边是书明。
赵子燮一动不动地望着走过来的程芽，视线要把她穿透一般。
直到她落座在他身边，他的目光也没有挪走。
程芽感受到，不得不回应。
“看什么呢……”
听到程芽的问题，赵子燮才挪走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直视回舞台。
他的注视那么明显，难道还想不被人发现？
“没什么。你好了？”
“已经没事了，嗓子也不难受了。”程芽笑着对赵子燮说。
赵子燮微微点了点头，看也没看程芽，但手上已递了瓶水来。
习惯动作，程芽接过之前，他已经先帮她拧开瓶盖。
“喝水。”
程芽抿着嘴，笑着接过水瓶：“好。”
随后咕咚咕咚喝起来，赵子燮又转过头来，看着程芽。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还是头发上粘了东西？”
程芽盖上瓶盖。
“咳。”赵子燮干咳了一声：“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好了。”
程芽被赵子燮逗得笑了出来。
“医生都要望闻问切，你是神医吗，看就能看出来？”
赵子燮没有反驳，不再做声。
看来他是真想看出来她的身体状况啊，未免有些可爱。
程芽这才注意到，坐在赵子燮旁边的刘蒙，一直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