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斐一滞，似乎犹豫什么，刚要开口，却被人叫住。
“斐。”李倩希笑着，旖旎在不远处。
“你去吧，我先走了。”程芽说。
江在斐微微张口，但思索片刻，还是点了头。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比赛加油，我会来看的。”
他笑容温暖，注视着程芽的眼睛。
程芽不想和李倩希有所交集，匆忙离开了。
到底是谁给了江在斐歌词？他是怎么拿到书明的歌词的？
江在斐看起来似乎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件事。
就是明天的比赛该如何进行。
再用一遍同样的歌词是不可能的。
程芽思索，手紧握着回了宿舍。
群里一个消息没有，平日至少会有刘蒙活跃气氛。
难道他们还以为是她把歌词给了江在斐？
这么怀疑也是合理的。
毕竟乐队里和江在斐有直接联系的，就是她了。
各种小道消息也都在说她和江在斐的关系特殊。
程芽咬着嘴唇，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赵子燮的曲子。
忽然，电话响了。
“芽……我被甩了。”
刚接通电话，传来的是蜜子痛苦的声音。
她嗓子沙哑，底气虚弱，状态非常不好。
“你在哪？我去接你。”
程芽心疼。
自从上次自己所见，终究这么快就发展到了这一步。
跑到蜜子一个人喝酒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程芽还从没见过她这么落魄的模样。
头发乱糟糟蓬起碎发，眼睛哭肿，脸上的妆被泪水卸了一半。
她还在往嘴里送酒，眼泪无声地流着。
平日里乐观活泼的样子，此刻全变成颓废了。
程芽看着满地的易拉罐，握住了蜜子的手腕。
“想拦我，不如一起喝。”
蜜子冷笑一声，笑里藏着凄凉。
“愿意说说吗？”
程芽的手已经挪开，开了一罐酒，倒进口中。
蜜子沉默。
程芽静静等着，两个人只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
路人匆匆经过，她们坐在一处宽宽的台阶上，眼前能看到的，只是路人的脚。
“他不要我了。”
蜜子嗓音沙哑，头也没抬。
虽然程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听蜜子说出来，还是喘不过气。
“他跟我上次说的那个女生，就是发信息的那个好了。”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做。”
“本来今天是去周末旅行，结果却是这个结果。”
蜜子自嘲地想要弯起嘴角，可终究是太勉强了，只剩一声冷笑的鼻息。
程芽在一旁，望着蜜子那落寞的侧脸。
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你接受了？”程芽问。
“不接受怎么办？哭闹一下，他的心就回来了？”
蜜子摇了摇头：“别看我平时风生水起的，却很怕这种事。他走了，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大概怕我不同意，干脆理直气壮地说完就走了。”
程芽暗暗握紧了蜜子的胳膊。
她很难评判什么。难道骂一句渣男，就能挽回蜜子受的伤吗？
她只是愤怒，理智控制不住地厌恶。
她竟然有要一拳打到他脸上的冲动。
因为那个人不管因为什么，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
或许也因为蜜子是程芽心中最快乐的人，把这份她崇拜的快乐夺走，就是罪不可赦。
“你值得更好的。”程芽嗓音有些哑。
蜜子一愣，抢过了程芽手里的酒。
“你瞧我都忘了，光顾着说自己的事了。你感冒刚好，明天还要比赛，嗓子坏了可不行。”
她的拳头，硬是往红肿的眼圈上抹了抹。
吸了吸鼻涕，又露出了笑容。
只是她不知道，在程芽眼里，她的笑容有多凄凉。
“都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我。”程芽也笑了。
“我没事，喝一顿酒，再痛哭一下，转眼就忘了。”
说这话的时候，蜜子特意转了头，目光飘向另一边。
蜜子的难过，是连说出来都会眼泪打转的程度。
“不用逞强了，在我面前，要哭要疯都可以的。”
程芽轻轻拍了拍蜜子的肩。
听见这句话，蜜子才渐渐开始耸动着肩膀，双手捂住了脸。
直到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大声到路人侧目。
程芽只是默默地等她宣泄情绪。
她一定有很多委屈，愤怒，不甘心和不舍得。
混杂着这么多的负累，她只需要嚎啕痛哭。
似乎过了很久，蜜子的哭声才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慢慢地停止。
程芽知道，事情已过去了大半。
“喂，你知道刚才路人还给你录像呢！他们不会以为我欺负你吧？”
蜜子乐了，推了程芽一把：“你要欺负我，我比这次哭得还要惨！”
两个人都笑了。
一阵沉默，程芽开口：“你不是一喝就醉吗，今天看起来怪清醒的。”
眼前摆着的易拉罐，可以召唤神龙。
“大概都顺着眼泪蒸发了，浓度不够。”
蜜子说得认真，声音却很冷静了。
被人出轨好像成了很久以前的事。
“明天准备得怎么样？”
程芽双手向后，戳在地面上，仰头在天空里找着被霓虹灯夺去的光彩。
“我大概要被赶出乐队了。”
听完程芽的解释，蜜子又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