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着急要答案，我只希望，你对这件事不必在意。但是，我想要个机会。”
刚刚还谈笑自在的江在斐，竟也显得紧张几分。
“什么机会？”
“还能像今天晚上这样，和你相处的机会。”
程芽有些犹豫。
“会让你不开心？”
“倒不是，只是不想模棱两可。”
江在斐会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要个机会。”
他接着说：“不必理会我，还像以前，把我看做朋友的机会。”
江在斐的眼里，即便有期盼，也是克制的。
程芽不是不忍心拒绝，也不是不好意思拒绝。
只是觉得，没有再拒绝的必要。
她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江在斐就似卸下了重甲，表情也轻快了许多。
温和的笑意在他脸上：“谢谢。”
程芽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甚至对于不能接受他的好意，程芽感到些许抱歉。
她又想起什么。
“可如果是这样，不表白……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吧。”
江在斐却没有多想：“也许。可有的时候，毕竟忍不住。”
他轻轻笑了笑。
程芽忽地想起了赵子燮。
想起了自己要向他表白的冲动。
“先回去吧，我一会再走。”江在斐说。
回去的路上，她想到和蜜子聊的。
自己绝对没有把江在斐当备胎的意思，也没有想要伤害他。
可是，继续往来，真的没问题吗？
程芽很久没见过李尹。
听说他很忙，一直在忙着和老师策划戏剧节。
由于想打造得隆重些，他们特意留出足够的时间，把活动安排到了下学期。
这次碰见，是在教学楼走廊。
擦肩而过，李尹嗤笑一声，趾高气昂。
程芽本没反应过来，却被李尹叫住。
“呦，这不是新任校花吗？”
“听说两大校草都被你拿下了。”
李尹不怀好意的语气，让程芽不舒服。
她面无表情，转回身去，准备离开。
“你是没听见我说话吗？”
李尹恼羞成怒：“还是现在都看不上我，不屑于和我说一句话？”
程芽回头：“同学，有什么事吗？”
李尹一怔，悄悄攥起了拳头。
“倒是很陌生啊。”他冷笑道：“果然是不一样了。”
“我可以走了吗？”程芽问。
李尹走近了一步。
这让程芽又回想起不快的回忆。
她后退了一步。
李尹眯起了眼。
一阵沉默后，他呼了口气，随后硬是扯起了嘴角。
“不管怎么说，随你怎么对我，我也无所谓，我自认没对不起你。”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
李尹的笑意更明显了：“下学期的戏剧节，我可以帮你，因为我是那个制定规则的人。”
他推了下眼镜，展示自己的骄傲。
“这么说，你不参加？”程芽问。
李尹正色：“当然参加！只不过我拿第一，你拿第二，在我看来，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怎么做？”
程芽对他的提议不感兴趣，但对他怎么回答感兴趣。
李尹果然很满意。
又得意，又是看不起。
“跟着我，有肉吃。”
他探过头来，压低了声音。
程芽有些失望，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是一句老旧的台词。
程芽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准备离开。
谁知李尹追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程芽明知故问。
“跟我啊！”李尹急得声音抬高，引得过路的同学侧目。
但侧目也仅有一秒。
因为谁也不会在李尹身上联想到什么八卦，也没兴趣。
他找谁，都会被默认为聊学习。
程芽轻声回道：“不用了。”
李尹一愣，大概没想到程芽会如此利落地拒绝。
他努力翘起了一侧嘴角，笑里尽是奚落。
“果然是有靠山了啊？”
他抖了两下肩膀，好像听见了好笑的笑话。
“那就走着瞧吧。”
说完，李尹眯眼微笑，直直越过程芽走了。
有些人的喜欢是心生喜悦。
有些人的喜欢是摆脱自卑。
李尹喜欢的是他自己罢了。
当初觉得程芽弱小，似乎是易于摆布，像个容易攻略的乖乖女。
现在他又来了。
如果能从校草手里抢过程芽，那他的虚荣心就会得到填补，直到爆发出更大的虚荣心。
人之间的关系，千变万化，不是某个词就可以概括。
哪怕是“喜欢”二字，也完全容纳着不同的含义。
李尹走远，程芽望着他的背影。
自己终究是成长了啊。
上一次要用这种态度对话，可是需要酒的。
不知道赵子燮知不知道戏剧节的事？
这么想来，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程芽些许落寞地扯了扯衣袖，又拿出手机。
边走边打开群聊。
他只偶尔回话，似乎告诉大家，他还在喘气而已。
程芽不自觉将手指挪到赵子燮的头像上。
她虽然知道他从不发朋友圈，但还是想点进去。
手机卡了，程芽本能多按了一次。
结果居然变成了拍一拍。
程芽惊出一身冷汗，想要撤回前，注意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