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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层地狱(2 / 4)

想快点见到尤意情的念头从尚泽世的心底而生。她想尽快把自己成功让端郡王认罪的事情告诉尤意情,并且还要告诉他:自己为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甘愿担上“暴君”的骂名。

“罪魁祸首已经缉拿归案,我这个做皇帝的没有让具家人失望,没有让尤意情这个鸣冤人失望。”

“为了帮人伸冤,不惜与家人决裂,千里迢迢来到宫里,还差点被毒死。”

“尤意情也算对得起自己的承诺了。”

“这么看,他也是决绝的人啊,肯定能理解我的坚持。”

……

陷入沉思的尚泽世,对时间的流逝浑然不觉,被小房子接连唤了几声,才反应过来回宫的车程已结束。

在承天门下了马车后,尚泽世刚坐上步辇,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小房子:“去如意轩。”

小房子看出来她着急见尤意情,连忙提醒:“陛下,要不奴才即刻派人去如意轩通知尤召侍去圣安宫候驾,这样更快些。”

“寡人差点忘了,就按你说的办。”

等终于回到圣安宫,尚泽世索性在殿门口一边踱步,一边等人。不一会儿,负责传召的小太监回来了,却没有把人带来。一问才知:尤意情早被太后传唤,去了国寺。

对于太后突然把尤意情叫去国寺的原因,尚泽世心中有大致的猜想——多半是太后急于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怀疑突然进宫的尤意情跟事情有关,才把他叫去问话。

“看来,我和尤意情联合起来欺骗太后的事情瞒不住了。”

事已至此,没有比去国寺“负荆请罪”更好的选择留给尚泽世。

负荆请罪就要有负荆请罪的样子,尚泽世知道自己现在这身华丽的打扮极不适合去国寺,于是让宫人拿来了一套素净的常服换上,卸去浓妆后,只在发髻上插了一根白玉透雕花蝶纹簪作为装饰。

白玉透雕花蝶纹簪是太后送给尚泽世的及笄之礼。尚泽世指望着这根簪子,能勾起二人的温情回忆,以消一消太后心中的怒气。

除却褪去了华丽的装扮,尚泽世还削减了出行车队的规模,毕竟只是去一趟同在城内的国寺而已,本就无需太多侍卫护驾。

车队再次启程时,雷声已几不可闻,雨势也比刚开始小了很多,但仍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在丞相府准备去突袭端郡王寿宴那阵子,尚泽世还觉得这场雷雨来得巧、来得妙,再次坐上马车却嫌雨声聒噪。

本来她就为向太后解释之事发愁,此时听着连绵不断的雨声,心中更觉得烦恼。

从宫里去国寺的路并不远,略短的车程完全不足以让尚泽世整理好忐忑的心情。

当她抱着一颗破罐子破摔的心,从马车上下来,准备进寺面对太后时,住持向她见礼,又告知:“太后等候陛下已久。”

“做了都做了,挨骂就挨骂。”

在心里做完最后一次自我鼓励,尚泽世迈入许久未踏足的国寺,跟着主持来到了太后所在的禅房。

进入禅房内,尚泽世发现尤意情并不在里面,想来应是被太后打发去了别处。

坐在炕席之上的太后紧闭双目,手持念珠,默念佛经。一旁的丁纯给尚泽世行礼问安后,太后还是不肯睁眼,显然完全没消气。

尚泽世像平素那样,规规矩矩地单膝跪下行礼,见太后无所表示,便改为双膝跪地,重复了一遍请安的话。

可太后依然不为所动,尚泽世只好换另一套请安的说辞。

“霖儿问皇舅母安,皇舅母千岁金安。”

这套请安的说辞还是尚泽世被封为皇储之前惯用的,成为皇储之后,就不再喊“皇舅母”,而是称呼“太后”了。

被过继给先帝和太后的尚泽世,按理是要改口称先帝和太后为“父皇”、“母后”的,但先帝知道尚泽世心里别扭,便让尚泽世还按以前的称呼来。

先帝晏驾后,太后一度沉湎于悲痛、无法自拔,尚泽世不想太后因“皇舅母”的称呼而重陷悲伤,便像其他人一样改口叫“太后”,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也就一直这么称呼了。

听到久违的称呼,太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将视线定在尚泽世身上。尚泽世原以为自己会看到太后眼中满是怒火,却只看到一对疲惫的眼睛。

“这两声‘皇舅母’,哀家没有听错吧?哀家还以为,你已不再认皇舅母了。”

“儿臣今日冲撞太后,自知有罪,特来领罪,请太后责罚。”

说完早就酝酿好的请罪词,尚泽世对着太后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俯伏在地,等待太后宣布惩罚。

太后却道:“把头抬起来,哀家要说的并非此事。”

此话一出,尚泽世顿时心中有数:莫非太后已经猜到我把尚思晋带出宫的事情?

“你执意让哀家先回国寺,是不是怕哀家会阻拦你的计划?是不是因为计划有思晋?”

太后的尾音里带了些许哭腔,刚抬起头来的尚泽世正好赶上太后在问第二个问题,一下就被太后发红的眼眶所刺痛。

于尚泽世而言,被太后骂得多难听都无所谓,毕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一旦要面对太后的泪眼,她就心乱如麻了。

常年与青灯古佛为伴的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现如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说明一件事:尚泽世的所作所为深深地令她感到失望。

而这正是尚泽世打从心底最不愿意接受的。直至此刻,她都不觉得自己利用尚思晋去威逼端郡王认罪有什么错,可太后明显不这么认为。

“是。”尚泽世不假思索地承认,视线却不自觉与太后错开。

“你如实告诉哀家,在端郡王寿宴上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太后的质问,尚泽世有过一瞬间的语塞。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一个念头迅速飘过尚泽世的心头:要如何措辞,才能让事情听上去没那么让太后难以接受?

这个念头很快便消逝得无影无踪,后来居上的是尚泽世从一开始就坚持的信念——还百姓一个公道。

她决定和盘托出,不给自己在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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