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请得。”谢明诚挠挠头,不太明白大哥问他这个作甚。
“那你觉得,为何不买?”谢明礼合上书,直直对上明诚的眼睛。
谢明诚抓耳挠腮,凝思半天憋出一句,“保持.....节俭家风?”
青衣少年站起身,替自家弟弟正衣冠。
轻声道:“因玉衡是女子,早年楚天辰在位的荒唐事,若不女扮男装,只怕活不过周岁。”
谢明诚如遭雷劈,弟弟突然变妹妹怎么办?在线等。
过往他未曾在意过的细节,从记忆深处飘出。
大哥以前爱笑,以捉弄他为乐,自玉衡弟...妹妹出生后,仿佛一夜之间长成大人模样。
还有.....他要拉着玉衡一起去嘘嘘,大哥总是各种理由拦着,偶尔还会揍他一顿。
谢明诚委屈,嘟囔道:“所以就我不知道,都瞒着我。”
谢明礼挑眉不置可否,以往明诚年幼心里藏不住事,不告诉才是最好的保护。
反问道:“那游学,你去是不去?随行还有许律,我也不能时刻在玉衡左右,万一.....”
谢明诚脑中浮现,许律拉着玉衡去嘘嘘的画面,打了个寒战。
一拍胸脯,道:“我去,大哥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靠近玉衡。”
打发谢明诚回房睡觉后,谢明礼揉揉太阳穴。
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黑色物体,不小心误触某处,房间内响起清脆的电子音。
“归零。”
.....
翌日,阳光正好。
谢家三辆马车,停在江陵城外的官道上,唯见中间的马车刷着红漆。
许律眼睛一亮,抬腿就往里边钻。
自入谢氏学院以来,积极和谢家搞好关系,他蹭个马车不过分吧。
“许律,你们许家没有自己的马车吗?”谢明诚伸手抵在车厢上,不让许律再进半步。
一辆马车至多坐四人,就已经很拥挤了,岂能让许律这小子碰着他家玉衡!
没看见司大人都在另外一辆马车吗。
许律一愣,以往也不是没有蹭过谢家的马车,怎的今日就不行了?
只得干巴巴回了一句,“人多热闹。”
谢玉衡眉间沾染上几分笑意,道:“路途遥远,人多挤着不舒服。你呀,还是回自家马车吧。”
江陵至临沅,快马不过两天就到。倒算不上路途遥远,左右不过到处游学花费些时间。
见客人都到到齐整,镖头巡视一圈确认无误后,骑马领着车队出发。
马车摇摇晃晃,使人昏昏欲睡。
谢玉衡看着二哥眼下的乌青,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家大哥。
阳光不时透过摇晃的车帷,洒在少年的脸上,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可瞧出什么了,比如一朵花?”谢明礼声音里带着笑意。
谢玉衡给膝上的朱雀喂食松子,摇头打趣道:“不止一朵。”
昨日下晌从县里回来,媒婆一波接一波,都快把谢家门槛踏平了,全都是给大哥说媒来的。
恐之后也不得安身日子,无法静心学习,这才有了游学。
谢玉衡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谢明诚旁边掀开车帷。
向外看去,一枝枝青绿色的春芽随风而动。
感受到身旁的气息,谢明诚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心思百转千回。
玉衡妹妹长大后,定是不能娶妻的。他比不上大哥聪明,说不定孩子像他一般蠢笨。
倒不如他不娶妻,这样玉衡妹妹也不会显得鹤立鸡群。
谢明诚点点头,没错,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才不是因为他觉得一个人玩乐更爽!
......
山谷苍烟薄,穿林白日斜。
“夫地形者,兵之助也。”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给几个孩子讲着兵法。
谢明诚伏于小案桌,疯狂记着司大人说的话,手都快写抽筋了。
“你们且说,在这山谷之中,该如何作战?”司远道转过身来,眼神扫过后面几个做鹌鹑状的孩子。
谢玉衡挑眉,凤雏都殒命于天隙,这不赶紧溜等死吗?
先生这是给人挖坑呢,抬手给自己斟上一盏茶,准备看戏。
嗯,可惜二哥还在kuku做笔记。不然问他要点瓜子,更妙!
久未见有人作答,司远道开始随机死亡点名。
“呃....竹书认为,这个...狭路相逢勇者胜,该勇猛出击。”
谢竹书欲哭无泪,他不小心司大人对视,就点中他了。
司远道面无表情,双手背在身后。勇,太勇了,勇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余光扫到悠哉悠哉,喝茶的小弟子,道:“玉衡,你来答。”
吃瓜中的谢玉衡微愣,站起身来,沉思片刻后道:
“两山相向,涧道狭窄的谷地不宜作战。若我方占据高处,则部署军队等待敌军到来。”
“反之,我军该主动撤离,不可交锋。也可引诱敌军出兵,待行至有利地势时回师反击。”
“好——”
山上传来人声,回荡在山谷之内。
镖师们立刻将一群小鸡仔挡在身后,林镖头不动声色取出弓箭。
高声道:“何方人士躲躲藏藏,兄台不如出来一见。”
一青年男子探出身道:“我乃武陵郡,神武营校尉赵无眠,驯烈马,途经此处。”
谢玉衡淡定的从二哥袖袋里,掏出一把瓜子。
照无眠,不应有恨。
好名字。
这边林镖头也报上自家镖局名号,只说是护送人,没有泄露一丝客户信息。
.......
半个时辰后,暮色西斜。
一行人在溪边安营扎寨,远处村落袅袅青烟。
赵无眠拽着烈马的缰绳,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