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大梁男子可三妻四妾,但宠妾灭妻的,却是少有人在。
那些个薄祚寒门,一夫一妻尚且生活过得拘谨。
每日为了五斗米而奔波,何来余钱纳一房美妾。
可见,三妻四妾者多为家境殷实之辈,唯有钱不可少矣。
除突发横财暴富,皆讲究个脸面二字,正妻也大多门当户对。
更别提世家大族之间互相通婚,外家女想嫁进去,比登天还难。
空间牧场内。
红衣小娃娃手持利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连送了五头二师兄上西天。
朱雀缩了缩鸟头,虽知谢玉衡非真的五岁孩童,这画面真的很吓鸟啊!
哐当一声,谢玉衡把刀扔进铁桶里。
谢玉衡眸光微动,对于外祖家,娘亲几乎从不提及,外人便也当做娘亲是个孤女。
呵,永昌伯府真是好得很。
这不二不四的玩意儿,眼光倒是毒辣,庄昀确有前途无量之相。
不过,既然是她的''庶姨娘''。
她怎能放心让''庶姨娘'',嫁庄昀这种心里盛满黑水的人。
......
翌日清晨。
园里的桂花树,已经伸展出茂盛的枝丫,偶有鹅黄点缀绿叶之间。
一大早,谢府的小厮婆子就忙碌了起来,不时欢天喜地往谢玉衡的院子去。
就连许律的书童亦在其中。
许大公子黑眸划过疑惑,伸手拦住他问道:“这是在作甚?”
“嘿嘿嘿,一会儿再同公子说。”
手持一纱兜的书童,像泥鳅一样,轻松钻过许律设的障碍。
许律翻了个白眼,这书童怕不是吃了疯药,不能要了。
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到底也没追究其没大没小,许律抬脚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谢玉衡的院子,恰好言尺同容时换完赏出来,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
“嘻嘻,这是替公子换的烤肉券,公子先拿着,小的再去抓。”
言尺将一小张盖了红印章的纸,塞到许律手中。
一阵风似的走了,又一阵风刮来。
谢竹书举着拳头,擦着许律身边,跑进院子。
“家主,抓到了,抓到了。”
谢竹书喘着粗气,将手伸进纱笼里,小心翼翼展开。
然后,就听谢竹书哀嚎道:“啊!它怎么...想不开自杀了。”
谢玉衡凑近仔细一瞧,依据蚊子尸体形状,无需法医执照,也可一眼分辨出。
应是...死于他杀,而非自杀。
海棠树下,两位束发的青年正在对弈。
一人开口道:“无妨,届时竹书可吃我多余的那份。”
杀蚊''凶手''不愿做啃哥族,抄起一个纱兜,又去捉蚊子了。
谢玉衡摆在院内的案桌上,设着豫州青瓷美人觚。
觚内插着几根带着鹅黄的桂枝,隐隐约约散发着清新的桂花香。
另有纸糊的奇怪物件一个,白色细纱长笼一只。
许律探头去瞧那物件,上边放着一片透光的药玉,纸壁上还扎有细孔。
往内看去,只见里边飞蚊数十只。
疑惑道:“你寻这么些蚊子作甚?”
“若要灭蚊,只需燃上几根艾条,定叫它们去了见阎王。”
“养着玩。”谢玉衡眼睛笑得像是月牙儿,抬手将一块黄色的西瓜送入口中。
“噫!咤嗟!”
许律打了个冷战,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你这爱好,真别致哈。”
说完,许律脚底抹油,去看谢明礼和谢竹青下棋了,感觉晚走一步都会被抓去喂蚊子。
趁着谢竹青思考的间隙,与谢明礼闲聊。
许律这才知道,为何谢府上下仆从,皆欢天喜地的展开捉蚊大业。
有两赏可选:
一是,可兑换谢玉衡提供的,特殊调料品所制的烤肉。
数月前在司大人生日宴上,许律知其味之鲜美,使人念念不忘。
二是,普通的猪肉。
府上活契的下人多是选后者,譬如竹书还有他的书童,则是选其一。
谢府夜食烤肉,本次院试榜上有名者,可多一份。
至于何人榜上有名,除却谢家嫡支兄弟二人,便只有谢竹青挂了个尾榜。
其余人等,皆抱荆州院试特产——鸭蛋。
倒不是谢玉衡厚此薄彼,亏待了未上榜的谢氏子弟和许律。
这段时间司大人忙于政务,还另请了桃园学院退休的夫子,上门进行教学。
左右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奖惩机制罢了,没上榜还想食炙肉,就得自己付出劳动换取。
......
戌时,太白金星高悬于空。
谢玉衡在圈养蚊子的纸笼里,滴入几滴灵泉水。
见蚊子争先恐后吸食后,继而又滴上一大滴黑色液体。
蚊子发了疯似的吸食,不一会儿,便大半去见了阎王。
朱雀在案桌上踱来踱去,颇为不解。
“叽叽叽叽。”
像先前池柏那样,直接精神力凝聚成针,扎她不就行了。
谢玉衡轻轻摇头,道:“这次的毒不一样,需得连用十天以上。”
“我总不能天天夜里,爬起来去扎她。”
白色的小团雀歪了歪鸟头,疑惑的目光落在小童身上。
“叽叽叽?”什么毒?
“不过是,末世真言散的改良版。”
朱雀看着谢玉衡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直觉告诉它没这么简单。
不告诉鸟算了,鸟才不想知道。
“叽!”哼!
又看了一会儿,蚊子的状况。
容时便来报,“公子,可以用膳了。”
今个已是八月十三,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