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不验他们娘俩?!”二房的妾室乔月桂尖着嗓子叫道。
她看到风傲晴、月宝是单独在一个屏风后换的衣服,有个婆子在屏风外,并没有进去验,而其他人都是在屋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了验的。
其实风傲晴刚才是故意走在最后的,她一眼就确认了管事的那个,于是塞了两锭银子给她,那婆子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明白得很,做了个“二”的手势。
风傲晴也是明白人,指了指月宝,那婆子于是就将母女二人带到一边检查。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们不公! ”莫姝媛附议。
“不公是吧!我再给你不公一个!”那婆子厉害得很,走上前就赏了乔月桂和莫姝媛一人一巴掌。
莫姝媛长到十八岁,哪里挨过打,先是一愣,接着就哭得快背过气去了。
月宝吓得紧紧攥着风傲晴的裙子,躲到了她身后。
感受到孩子的紧张,风傲晴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顺手塞了个旺仔小馒头到她嘴里。
月宝不再害怕母亲,紧紧地箍住母亲的脖子,把小脸藏在她的颈窝里,舔着嘴唇,回味着小馒头的香甜味道。
经过屈辱的验身,莫家大房七口人、二房七口人、三房四口人,加上奶奶和静桃,一共二十人换了粗布衣服,到前院上锁。
下人们都
是直接发卖的,只有静桃留了下来,因为她是奶奶在莫北渊十六岁那年买的暖床婢,记在了慕北渊的房里。
莫北渊没有让她当过暖床婢,所以留在奶奶身边伺候,等莫北渊的孩子出生后,静桃再担起了和乳母照顾俩孩子的重任。
除了孩子,莫家人都上了锁,身受重伤的莫北渊都没有逃过。
刚才陈颐兰去求蓝文柏,只得了个大嘴巴子。
风傲晴的手和脚被各挂了一副锁,她一试这不行啊,这么重的锁戴着走,很快就要磨破皮了。
她悄悄从空间里拿了肉色的医用敷料贴,贴在自己手腕、脚腕的位置,减少一些磨损。
看到莫南洲和莫明远扶着莫北渊出来,衣服才刚换上,但是左肩膀已经渗了一大片血迹。
血没有能止住。
“怎么没有处理伤口?”风傲晴走过去冷着脸问。
莫南洲咬着牙恨恨道:“根本不让,别说药了,连快布都不给!”
“二弟!你大哥虽被褫夺了王位,但无论怎样都是莫家的家主,连衣服都不穿好,像什么话!”
风傲晴突然加大了说话的音量,用的是原主嚣张跋扈的语气,说完朝两个弟弟一使眼色。
莫明远是探营的人,在我营是探、在敌营就是针,那是多机灵的人,一下就明白了,而莫南洲常在市井,那也
是一个眼神就能办事的人。
两人立即扶着莫北渊转了个身,背向了那些正在给人上锁的士兵,嘴里还诺诺道:“是弟弟的错,还请嫂嫂搭把手。”
风傲晴抬手就开始帮莫北渊整理衣服。
这家伙可真够高的!
还得踮着脚。
三人都很高大,挡在风傲晴的身前就像一块门板,那些士兵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
莫北渊有些抗拒,眼神甚至有些厌恶,但是被两个弟弟架着,也动弹不得,就见风傲晴立即抽出腰间的帕子在空间里沾了药,塞进了莫北渊的右肩,用力一按。
莫北渊的嘴角和眉头抽动了一下。
“按住,越久越好。”风傲晴低声吩咐。
站在莫北渊右手边的莫南洲点了点头,替了她的手按住伤口。
“别心疼,用力!压住才能止血。”风傲晴又交代。
她见莫南洲立即下了重手,莫北渊皱眉一脸埋怨地看着弟弟,才放心。
接着,她又拿出同样的一块帕子,塞进了他的后肩,按在贯穿出口处,莫明远的手正在那里等着,顺手就按了,也乖乖下了死手。
莫北渊疼得没有忍住,低低哼了一声,咬起了牙。
风傲晴的头发擦着他的脸,痒痒的,发上是蔷薇花香,很好闻。
莫北渊低头看她,眼中竟有了些别样的神情。
她解下自己
的腰带递给莫南洲,让他一会找机会给固定住两个帕子。
等锁都戴好,一行人被粗暴地赶出了王府。
蓝文柏提前准备了投臭鸡蛋扔烂菜叶的人,街道两边站满了看热闹和送别的百姓,这些人刚要扔东西,就被人给拖到暗处,一顿胖揍。
百姓们看着莫家人穿街而过,唏嘘不已。
蓝文柏很享受莫北渊这样受辱的时刻,故意让队伍走得很慢很慢。
快到北雍门时,莫北渊回头望。
望永临王府,望自己亲手夺下的江山。
到了城门下,他看到城墙上有一抹赤色的身影,正是端雅长公主。
莫北渊松开莫明远,只靠着莫南洲,应该是不想让端雅看到他不堪的模样吧。
风傲晴撇了撇嘴,感觉头顶一片绿油油。
她倒是能理解原主的疯狂了,这天底下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大家也都看到了长公主,二房婶婶方念巧扶着奶奶,嘴里碎碎念。
“娘啊,当时若不是您去求了风家这门亲事,北渊现在可就是驸马了,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风傲晴不想耽误那两人深情对望,退开几步朝孩子走来,正好把这话听到耳中。
她淡淡道:“现在也不迟,还没有出北雍门呢!写纸休书我就走,还不必跟着你们流放,然后你们就腆着脸把莫北渊送到
墙下,看人家要还是不要。”
“风傲晴!”陈颐兰喝道,“方念巧,把你那臭嘴也给我闭上!”
“怎不让人说呢!最惨的还不是我们和老三一家?平白无故地要被连累流放,还不知道会不会死在路上,就算不死,到了那鬼地方也不知道能活几天……早知道,早些分家就好了。”
方念巧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引得其他女眷也“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