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将陈颐兰和莫姝媛用床单一裹,在余天南他们的帮忙下,将人抬上了一辆问掌柜买的平板马车上。
一行人趁着晨光,匆匆出发。
出了镇子,其他的车上官道慢慢走,莫明远领了余天南和几个犯人则往镇郊去。
他们按照客栈掌柜的指引,找到他们这镇子公共的葬地,将两人装在两口薄棺中埋了。
莫南洲领着队伍走官道,直到了山脚下,这才停下来等莫明远他们。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风傲晴。
“一直没有看到傲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秦岚翠有些不安,低声喃喃。
“奶奶不用担心,安家两兄弟和韩朗留给她的人都不在了,想必是跟着她的。”莫南洲早就看清楚了。
“嗯,不怕的,她有主意。”
“我娘去办重要的事了,要我们听太奶奶的话,听秀姨的话。”星宝还没有睡醒,但是听到他们问娘,就答道。
“你娘交代你了?”莫南洲问。
“嗯嗯!”月宝和星宝一起点头。
“这孩子,宁愿和孩子们讲也不和我们讲。”秦岚翠怪道。
“孩子们只会说‘好呢’,我们要问东问西。”莫南洲就笑着摸了摸俩孩子的头。
“这倒是。
”秦岚翠点头。
现在外面还很冷,莫南洲就想上手扶,一边道:“奶奶到车上去休息吧,一会儿明远回来了我们再走。”
没想到,秦岚翠并没有扶他的手,而是自己提了裙准备上车,卢小莲正好在车边,就伸手去扶了,她倒是递了手上去。
这一伸手,莫南洲才看到,她的手上系着个帕子,刚才手一直缩在袖中,没有看出来。
星宝和月宝不愿意坐在不动的车里,就在地上跑,田莺儿和安瑾歌警惕地看着,要随时在摔倒时去捞人。
“你知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安瑾歌问田莺儿。
“我不知道啊!”田莺儿摇摇头。
“走也不交代一声,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安瑾歌有些担心。
“放心吧,韩大人的人一个都没有了,肯定是跟着去了。再说,你还用交代啊!这两个不得拿命护着。”田莺儿拿嘴呶呶两个疯跑的孩子。
“既敢离开,说明孩子没有危险。”
“就是。”
“慢点儿,一会跑出了汗,你们秀秀姨要骂我。”田莺儿喊道。
两人没有看到颜秀秀,这会儿她和卢小莲都在车上陪着老夫人。
“老夫人,我这药是之前被打伤时夫人留下的,
定是好过其他药,我再给您补点儿,好得快些。”卢小莲道。
“嗯,也不疼了,不过好快些省得他们发现了。”秦岚翠就把手伸了出来。
卢小莲打开帕子,就见秦岚翠的手心有几道血痕,像是被绳子勒的、磨的。
“你们放心,你们二人,我会管。”
“老夫人说的什么话!若不是没有本事,否则,我们早就商量着动手了。”卢小莲恨恨道。
昨晚,陈颐兰顺利买到了药,在厨房煮。趁她出去取水,秦岚翠进了厨房,在药里给几味药加了量。
孩子本来就不大,不需要这么重的药,所以这药下去,直接要了莫姝媛的命。
她一直在两人房间里帮忙,冷静地听着莫姝媛的惨叫,看着她排出了胎儿,血再也没有停下来。
陈颐兰心是冷的,她知道女儿救不活了。
秦岚翠的心也是冷的,冷冷道:“这是她的命,无论是听谁劝,都不至于此。若是你识得教,也不至于此。还好,北渊从小跟他爷爷、父亲长在营中,否则,也要被你教坏了。”
“娘,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陈颐兰去握了莫姝媛的手。
她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无比眷恋地看着
这个世界,如今是躺在想要的高床软枕之上了,但除了疼,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秦岚翠也走到床边,站到了陈颐兰背后。
“媛儿,早知道娘就让你生下这孩子了,也不至于让你丢了命啊!”陈颐兰流下了几滴泪。
莫姝媛看着她娘:“找她......救我......”
“她不会救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好好地去,我会请人做法事,让你下世投个好胎,不会再受苦。”
“媛儿,走慢些,等等你娘。”秦岚翠却道。
陈颐兰一惊,忙回头。
秦岚翠已经将自己的腰带套在了陈颐兰的脖子上。
她是武将家眷,曾多次随父、随夫出征,既使到了这样的年纪,也是腿脚有力,身板挺直。
否则,你以为哪个官家老太太能经得了这流放之苦。
陈颐兰拼命挣扎,居然挣脱不了。
秦岚翠踩着她的后背,加了手中的力道。
这时,有人推了门进来,正是颜秀秀和卢小莲。
两人将惊叫捂在了嘴里。
莫姝媛此时还没有断气,她看着母亲被杀,要爬过来,却没能下得了床,只能将手伸向母亲,倒在了床边。
见人不再动
弹,秦岚翠冷静地下了命令:“不去举报,就帮我把她挂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雕花木床的床角。
两人已经吓傻,一动不敢动。
“她们不死,只会祸害北渊、傲晴和孩子!她们就像噩梦一样,会紧紧缠着他们不放!”秦岚翠低声吼道。
秦岚翠知道,因为她们是莫北渊的血亲,孩子的血亲,风傲晴才迟迟下不了手,她怕孩子们以后问起奶奶和姑姑的去处,不知如何答。
秦岚翠也知道,只要她们活着,莫北渊和风傲晴就走不到一起,孩子们就永远没有安全可言。
那就由她这做这个恶人。
听到孩子,颜秀秀松开了卢小莲的手,颤抖着抽出陈颐兰脖子下那根腰带,又搭了凳子,将腰带系到了床角之上。
她顶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