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天,案子越往下查,事情越大,牵涉的人越多,牵涉的部门也就越多,已经不是宇文炤一个人能办的了。
他把大概的情况告诉了宇文斯年,表示再往下查自己已无能为力。
因为他在朝中一直是在礼部任职,当着闲差,无人、无权、无势,所以再往下已经不是他能查的了。
本来这样的大案已经无需再查,牵涉的人太多太广的话,就如同被剥开皮肉,看见的真相,但是也把自己的脏器都露在了外边,所以一般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宇文炤也是这样的意思,查到工政司这里也就行了,把工政司的人全部换掉,至少断了太子一臂。
但是宇文斯年却没有下停止再查的旨,他把宇文炤从地上扶起来,问道:“我说要你查,你能查得清吗?”
“父王,终有拨开乌云的那一刻,但是代价可能相当大。”宇文炤老实答道。
“所以你也不想参与此事,对吗?”
“父王,我不怕,但是我的蓁儿怕,我的孩儿怕,如果我再往下查,想必我会从马上再堕下去一次,而且这一次可能就不只是摔断腿了,还有我的孩儿一定也活不了。”
宇文炤说的
是心里话,宇文斯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父王,就到这里吧!毕竟是......不过父王,我还有一事相报。”
......
宇文炤刚走,王后就派了启保过来给王上送东西,王上没有让人进来,只留下了东西。
启保心里一慌,以前他可不会被拒之门外,拒他相当于拒了王后,他退出了前殿,赶紧回了王后宫里。
夏侯瑛问:“王上怎么说?可吃了?可喜欢吃?”
启保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没有进得了殿吗?”
启保答了一句“是”。
夏侯瑛想,这次的事情已经让宇文斯年对太子起了疑心,不知道将来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够挽回,但她不准备去解释,或者是去为太子说情,此时不动才是最好的。
周大人送来了信希望一见,但眼下并不是见的时候,只能做罢。夏侯瑛只能等太子回来以后再说。
据周大人已经在近了,不日就会到。
夏侯瑛又问:“凤华君那里如何了?”
颜嬷嬷答道:“奴婢亲自去送的东西,没有见到人,说是病了,怕过了病气给我。”
“嗯?”夏侯瑛发出了一
声疑问。
“娘娘,她也不是神仙,自是会病的。现在天气还冷得很,落到河里那么久,然后又没有立即换衣,还救了半天的人,这可不就是冻病了嘛!”
夏侯瑛点点头:“也对,她倒真是有医者之心,人也良善,听说,卖花是为了筹钱让京城中的乞儿都到无涯书院去读书。”
“是呢!娘娘。哦,对了,刚才我回来时,她让我把那盆花一并带回来了,说是给娘娘看。”颜嬷嬷指了指窗外。
夏侯瑛正好坐在榻上,就朝窗外看了一眼,花在草从中,甚至是好看。
“算她有心,这个时候还记得这事儿。”
“说是玙王殿下允了您的,所以不敢忘记。”颜嬷嬷又答。
“病得如何,你问了吗?”
“问了,说回来当天还没有什么事,没想到昨日早上起不来身了,发热、还有咳症,我在屋外都听到里面咳得惊天动地。”颜嬷嬷满眼心疼。
“老幺人呢?”
“殿下又心疼又帮不上忙,进屋又怕影响凤华君休息,就在院里走道儿,那地都给走起槽来了。我这不,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被赶回来了。”
夏侯瑛笑道:“就那点出息啊!你再去送些补
身的药吧!这回若不是她......王上要有什么事,那就真的是铸成大错了。要好的,差的怕是入不了她的眼。”
“娘娘,您这是......”
“哎,不逼他了,他们要去游历就让他们去吧!我也不拦了。我倒是不介意让凤华君做我的儿媳,但只怕她不同意。只能先这样了。”夏侯瑛好像一下子想开了一样。
于是,颜嬷嬷又挑了十几样补身的好药,再次到了揽风居。
韩朗一把扯住她,怒道:“怎又来了!你知不是装病,是真病了!就你走这一会儿,人烧得通红了都!这才吃了药好些了,人刚睡下,你又来!”
颜嬷嬷忙解释:“这是娘娘听说病了,再让我送药来嘛!并非不信。”
“不必送了,我们什么没有!快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再来我就谁也不见了!”韩朗低声吼道。
“是。”颜嬷嬷平和地笑着,礼了礼这才离开。
韩朗实在不放心,就轻手轻脚地进到屋里,坐到床边。
“我的天,你要唉声叹气到什么时候?我的殿下。”风傲晴醒了过来。
“我吵醒你了?”韩朗先搓了搓手,然后再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
度,烧已经退了下去。
“没有,刚醒,就听到你在叹气。”
“何时病过!在寒天谷那那冷的天,也没有见你病过!现下居然病成这样。”韩朗皱眉道。
“你也一天一夜未合眼,去休息吧!我烧已退了,没事了。”风傲晴在被子里撞了撞他。
“好,我那不进来了,你好好再睡一觉,这一回睡长一些,我让安琬和安珂在门外侯着。”
“嗯,去吧。”风傲晴笑着,握了握他的手。
韩朗这才离开。
他却没有睡,直接出了揽风居。
在门口,交代安桥:“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再进,哪怕是父王的人。院子再加一倍人,要武功最好的!”
安桥应了去办,凌凇由跟了韩朗出门。
他直奔琮王府而去,琮王并不在王府里,他又立即到了长定殿。
这事儿得罪人,所以宇文修年是派了御卫值守的,韩朗不客气,谁要拦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