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去归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回应道:
“五娘子自然是讨喜的......”
说完他就后悔不已,对方一定是客套几句,肯定没想到自己接上了。
他垂下睫毛,低头看自己的脚。斗笠挡着他的脸,无人注意他别扭尴尬的神情。
而年公子的俊脸上一脸平常,仿佛再正常不过,向着曲去归前一步看似要开始仔细端详那只乌鸦。
他比曲去归稍微高一点,正好对上能近一点观察。只是那乌鸦不知为何对他戒备森严,往曲去归的脖颈后面飞去。
“看来乌鸦并不喜我。”
然后慢慢开始思考。
前一声娘子后一声乌鸦的,令人奇怪。
不过曲去归反倒像是印证了什么一样思索,他想起这几天他每每注意这位年公子,觉得颇为有趣的时候,娘子一定会头头脚脚显得十分不高兴。
终于,戴着斗笠的青年意识到自己暂时无法从中探究到什么,只能作罢然后悄声安抚背后的娘子。
娘子用着嘶哑难听的声音叫着,翅膀时不时的扑腾,看起来并不像曲去归说的讨喜。
远处的迟屿在内心如此评价道。
然后那娘子朝他一叫,让他和一群小辈们毛骨悚然。
......
“施大侠,札少爷!”
大喊的那人从不远处众人集聚的地方跑来,焦急的被地下散落不堪的树枝连绊几下却也未有停下的意思,看起来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施庆与札颂今整齐地双双看去,就连花于阳和一直面无表情的年公子也停下逗鸟的心思向那头看去。
只有曲去归认真梳着五娘子的毛发,再从口袋里寻些食物给娘子吃。
“方斯年,小心点...什么事这么着急?”迟屿见与自己同辈的友人到来,询问道。
名为方斯年的少年终于停下,喘着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刚刚京城飞来书信,是武林盟主 式开 所写的。”
“式盟主在信里写道:北方秘宝不可信,速回。”
.......
众人沉默的及时,良久才开始细细讨论起来。
“意思是,我们从中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要回京,然后白白损失了这么多人马?”
迟屿年少轻狂,有些不大冷静,花于阳见状,就把他拉在身边。她为迟屿顺着背,轻抚着这位少年,低声训斥对方不要心急。但语气也带有不满的道:
“如此,算是把我们当作儿戏耍了。”
札颂今:“武林盟主常日与施公子下棋饮酒,想必也是知道式盟主的为人的,不妨问问施公子?”
施庆拱手上前一步,声音在冷静依旧透着一点温和:
“式盟主武艺高强乐于助人,这是江湖众周所知的,所以可无需担心他的为人处世。至于为何这次传信来的如此仓促,我想,大抵是京城也出了不少事罢。”
他说罢,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而我们距离离京那日也有半月有余了,在这里驻留许久也从未找到能寻到那宝物的入口。早应怀疑这信息的可靠性了,只是这回去后...众人定会大闹一番......”
......
“方公子。”那姓年的青年平淡的问道:
“那信呢。”
方斯年挠了挠头,又双肩耸了耸,有些不解:
“在那群说老大话的长辈手里,只不过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至于信...我也不清楚去哪里了。但听其中一人说这确实是式盟主所写,字迹是符合的,于是我急急忙忙的就来找迟屿告知了......”
花于阳道:“年公子,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青年回答一声,就不再顾及他人,离开大秃树周围。没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不过大家也不曾敢问。
余下的人在年公子走后又是一番讨论,最后统一决定,即日启程回京。
终于安排好各项事务后,施庆与花于阳结伴负责去告知他们决定的和安排的行程,而迟屿札颂今曲去归等人没有被告知任务,就负责继续刚才的闲聊娱乐。
“札颂今。”曲去归道。
“怎么了,去归。”
曲去归道:“路上你帮我照顾照顾那牛大娘的儿子,看好了,我给你指一下......”他伸手指了指刚刚差点被神秘人伤到的青年。
“找人安排一下他,回京之后便将他送回牛大娘那里去吧。”
札颂今有些不懂:
“你是要去哪儿吗?”
“不是。”他轻松回答道。
“只是有点累了,想躺在札少爷温暖的马车里怀抱被子睡觉。”
“?”
札颂今无语,但按曲去归的心性也只能打个哈哈然后同意。
因为当时还在雪坡上时,去归就已告诉他对出入江湖这件事并无想法。所以在以后还能进行交易的可能下札颂今只好为这位比他还金贵的曲少爷打掩护。
队伍多冒出来的人在札少爷的安排下并没有引起什么大浪,在马车的温柔乡里十分安逸的小憩。
......